……那季述待她真心嗎?
他默默凝著她,思來想去,覺得月思朝除卻她本人以外,的確沒什麼好圖的。
季述大抵是真心喜歡她。
確認了這個答案,非但沒讓他高興幾分,反之心煩更甚。
他竟希望季述能貪圖點旁的什麼,如此,他就能把他比下去了。
而月思朝只覺得資訊量好大。
這男人應當是哪位有皇子的宮妃的弟兄。
可她從前離高位者的世界很遠,即便知道了這些,也聽不出是誰。
草叢傳來些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慕昭撥開眼前的草葉,透過枝葉縫隙,靜靜觀察著那邊的情況。
兩人背對著他們,正慢條斯理地理著衣衫。
長公主先一步離開,又過了半盞茶,那男子才悠悠離去,徹底結束了這場隱秘的情事。
月思朝叼著根狗尾巴草,輕輕嘆了口氣:“既已走到貌合神離各尋所愛這步,當初又何必在一起呢?”
慕昭瞥她一眼,心想她也好意思哀嘆旁人。
她不也一樣。
他輕哼一聲道:“據我所知,長公主未嫁進林府前,是有心上人的,可她還是為了權勢,選擇與林家結親。”
“若她婚後肯收心,安安穩穩同駙馬過下去,駙馬也不會在獨自買醉時遇上林凝霧她娘親,他這半輩子也就因這場意外,納了這一個妾室。”
她感慨道:“所以你瞧,一場不情不願的婚姻,直接毀了兩個家庭。”
“婚戀自由多麼重要,我是真的不喜歡父母之命那套。”
“很多時候被迫結親反而會成為壓抑人性的枷鎖。”
“壓抑久了,人就變得似一隻木偶,可心卻總想自救,便會做出些規矩之外的事,好證明自己還活著。”
慕昭的視線掃過來。
她什麼意思?
暗示他,她過得很壓抑,從而合理化她自己的偷情行為嗎?
她繼續感慨道:“當然,我沒有為她開脫之意,偷情肯定是不對的。”
他冷哼一聲:“知道不對還偷?”
月思朝思索片刻:“是我覺得不對,長公主未必會這麼覺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