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還是比較有良心的。”
慕昭欲言又止。
所以,她的良心就體現在送了季述的東西,也會同樣送他一份嗎?
是夜,懷寧郡主與月思朝相爭馬駒一事果然傳入了長公主耳中。
“跪下。”
長公主居高臨下凝著懷寧。
她這個女兒,平日裡嬌縱任性慣了,整日一群人跟在她身後哄著,供著,被人三言兩語拂了面子也就罷了,偏偏得罪的還是她最想交好的武安侯府。
如今還要她來善後。
若非她今日心情不錯,非得好好教訓她一番才是。
她冷笑道:“從前男未婚,女未嫁,你對他有意,母親從不曾攔你,可你既沒入他武安侯的眼,不能與他結為姻親,現下維繫好咱們府上與他現存的關系,才是最要緊的。”
長公主並不知道懷寧之前對月思朝做過的腌臢事。
“……你瞧瞧林凝霧那丫頭,再看看你。”她頗恨鐵不成鋼地瞥了懷寧一眼,“你倒好,不與他夫人結交也就罷了,還跑去她頭上作威作福。”
“母親,我沒有……我只是想和她比試馬術,是她執意要把馬駒送給我……”
“……來人,把馬駒還回侯府。”她平靜道。
“不行!我既已承了她的羞辱,再巴巴地還回去,那不是白被在場的小姐取笑了嗎!”
“還回去。”她美目淩厲,語調不容抗拒。
“……母親,你就是瞧不上我!”懷寧徑直站了起來,“爹爹也瞧不上我!你們都瞧不上我!總有一日,我會讓你們刮目相看的。”
說完,她便頭也不回地邁出了正廳。
月思朝一如既往地在燭下寫東西,忽聽見院內傳來幾聲馬啼。
她起身隨意披了件衣裳,便往外走去,果然在院裡見到了那匹小馬駒。
它正埋頭舔舐著一人手中的草餅。
而那人一襲墨衣,眉目如畫,正是慕昭。
“你的馬。”他把草餅塞到她手中。
“你的馬。”她並不接,只推拒回去,“它誰都喜歡。”
“……誰都喜歡的馬兒,我才不喜歡。”
他望著她,失笑。
“你知道馬的脾氣會隨主人嗎?你待誰都客氣,它就有樣學樣。”
“若不願意見它親近別人,今日為何不據理力爭,反倒拱手相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