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好用另一隻手輕拍了拍他的手,以僅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:“……你別哭,這麼多人在呢。”
“……誰哭了?”
男子聲音壓得很低,從她腦袋側方傳過來。
還不承認。
算了,他一向都這般要面子。
她本著好心沒繼續拆穿他,只安慰他道:“你放心,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。”
慕昭奇怪地瞥了她一眼。
蓋頭遮住了新嫁娘的臉,但從窈窕身段,仍能窺見她的嬌美可人。
不是,她這話何意?
莫名其妙開啟話題,又莫名其妙暗示他這一句。
是想讓他從現在開始就期待她今日會把他“怎麼樣”嗎?
她知不知道何為矜持,何為害臊?
她這招欲擒故縱還真是百用不膩。
“……你能不能安分點。”
他不由分說地把她塞進轎子裡。
月思朝獨自坐在轎中沉思。
她到底怎麼不安分了,她不是很老實嗎?
車轎在侯府前停下,那隻大掌再度穩穩握住了她。
只是比先前不同的是,他很刻意地與她保持了些許距離。
鞭炮齊鳴。
煙霧繚繞中,喜娘往她手中塞了截紅綢,不必想便知另一端定在慕昭手中。
有了紅綢的牽線,他離她更遠了些。
紅毯兩邊傳來賓客的喧鬧,她很想親眼瞧一瞧,卻礙於禮數,不得如此為之,只能透過蓋頭搖搖晃晃的縫隙偷偷打量。
可她此前從未來過侯府,對這兒並不熟悉,一時沒留意足下的臺階,當即一個踉蹌,往前栽去。
完了。
她絕望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