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出手,一把將腦袋上的紅蓋頭扯下來。
眼前是一片明晃晃的紅燭和浣枝驚訝的臉。
“小姐你……你怎麼不等姑爺來揭蓋頭哇。”
她把蓋頭隨意團成一團,丟在布滿幹果的床榻上,篤定道:“他不會來了。”
浣枝有些驚訝:“啊……為什麼?”
“你以後會知道的。”月思朝沒同她細細解釋,只撫了撫一整日沒怎麼吃東西的肚子,道,“浣枝,我有些餓了。”
“你叫人傳膳吧。”
浣枝忐忑道:“會不會不太好……”
“不會的,我和慕昭既是那樣的關系,他便不會在這些小事上虧待咱們,想吃什麼,只管去同侯府的女使要。”
“等吃飽了,給我放熱水,累了一日了,我要好生沐浴一番,然後早些休息。”
“哦還有,以後千萬不要喚他姑爺,叫他侯爺就是。”她嚴謹叮囑道,“千萬別失了分寸。”
打工就要有打工的樣子。
既要把慕昭當包吃包住的掌櫃看待,那她的態度就要先一步擺出來。
可不能肖想著他會因成了婚,而與她先婚後愛。
屆時成了深閨怨婦不說,還要平白被扣月例銀子。
因著她的神情太過篤定,浣枝在將信將疑中選擇了服從。
她同小姐安安穩穩地飽餐一頓後,小姐又喚人來撤了餐盤。
待屋子裡的人走光後,浣枝感慨道:“小姐,侯府可比咱們府上好多了。”
從前在月府,連小姐都過得像丫鬟,何時享受過被人伺候的滋味。
“你也覺得好是不是?以後咱們會更好的。”
現如今這些再好也是慕昭的,等她攢夠銀子,買間院子,那就實打實是自己的了。
浣枝只笑著應她:“對,以後咱們會更好的。”
月上枝頭時,侯府的熱鬧終於散盡。
“竟這麼晚了。”
慕昭攜著一身酒氣坐於主位,眸中滿是應付賓客後的倦色。
他抬手按了按太陽xue,看似頭疼地問一旁的淩川道:“她派人來催幾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