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意外,”我說,“和你沒有關系。”
關山有看人的天賦,但有些人天生是隱藏情緒的高手,比如戚雲間。
關山能發現她的異常,可是世上沒人能完全料準另一個人的行為,戚雲間的事情怪不了任何人。
但是,哪怕如關山一般極度理性的人也會有無法冷靜的時候。
戚雲間的死,就是一個楔子。
“星河,我只剩你了。”她嗚嚥著,把我抱得很緊。
“你答應我,一定要走在我後面,好嗎?”
我答應了她。我們擁吻,卻沒有任何更進一步的心思。
躺在床上,關山斷斷續續地講了很多,我迷迷糊糊地應她,卻什麼都記不清了。
人究竟要花多久才能走出心裡那座山?
我不知道答案,或許根本沒有答案。
200日
孟鶴歸也死了,酒精中毒。
她是從來不喝酒的。
她是去找戚雲間了吧。
這樣想,我們都會好受些。
賀阿姨的頭發全白了。
2031年7月6日
孟鶴歸和戚雲間的骨灰撒在了太平洋上,是戚雲間遺書裡的請求。
那裡離家很遠,但很安靜。
2031年9月2日
關山重啟了建立家暴及性犯罪受害者心理救助中心的計劃。
舉步維艱,遇到了很多從未預料到的困難。
但我相信她會成功。
2031年10月19日
帶蛋撻出去遛彎,路上遇見了一隻小貓。
是隻小黑貓,從草叢裡躥出時我還以為是隻老鼠。
它比蛋撻被撿到時大一點兒,兩三個月的樣子,通體黢黑,眼睛還比別的小貓小一圈,活像只小黑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