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的肚子圓滾滾的,身上毛發很順,被太陽照得如貂毛一般蓬鬆。
小貓徑直沖到了我的腿邊,扒著我的褲腿就要往上爬,發出的叫聲不是“喵喵”的,而是“哇哇”的,比蛋撻的聲音還粗。
我和蛋撻都懵了一會兒,蛋撻先是抬頭看我,又歪頭看努力爬樹的小黑貓,眼珠子左右晃幾下,有了主意——
她一躍而起,伸出巴掌精準擊中了小黑貓的腦袋,摘果子一樣將它從我的腿上拍下。
小黑貓發出“哇”的一聲,還沒開始掙紮,就被蛋撻叼住後脖頸,掛了起來。
蛋撻叼著小貓,“嗯嗯嗯”地喊我,同時沖我揮手,示意我聽她指揮。
我蹲下來,她又開始扒拉我的手臂,於是我向她攤開雙手。
她把小黑貓交到我的手上,退後兩步坐下,尾巴尖一擺一擺,一動不動地觀察小貓。
這小家夥倒是一點不怕我倆,居然就地躺在我手上,一點沒有要爬起來的意思。
到這時候,我終於反應過來——這孩子是找我碰瓷來了!
“哎,小家夥,”我雙手都被當成了貓窩,又怕一下站起會嚇著孩子,於是仍然蹲著,左手稍微抬起,讓它的腦袋向著我,“你家長呢?”
小貓哇哇兩聲,一歪腦袋,開始用腦袋來回蹭我的手。
養貓人的肌肉記憶使我不由地開始回應它的動作,拇指往返摩挲它的眉毛,它登時便發出舒服的呼嚕聲。
我的嘴角浮現笑意,但下一秒,那弧度便消失了:
我對上蛋撻直勾勾的眼神,心裡登時有一種犯了事被抓包的感覺,於是趕緊停下,訕笑。
蛋撻翻了個明顯的白眼,低下頭舔起了自己的胳肢窩。
我正不知該怎麼辦時,身後響起了腳步聲。
我已經練就了不必轉身便能判斷關山步伐的技能,低著頭直接喊起來:“關山!我你過來看!”
關山加快走到我身側,把外套給我披上,定睛一看,卻是疑惑起來:“咦?這貓好像有點眼熟。”
她也蹲下來,從我手裡接過小貓,拎到面前仔細端詳:“沒錯,我昨天見過它。”
“不過那時候……”她左右張望,“它是和它媽媽在一起的啊。”
我也和她一起探查四周,卻沒有發現另一隻大貓的蹤跡。
“奇怪。”我撓撓額頭,“難道它媽把它丟了?”
關山思索一下:“也……有可能。”
“那——”我的目光落到關山身上。
關山轉頭與我對視,一段無聲的對話電光火石間發生了。
“養嗎?”
“養!”
於是我倆一起看蛋撻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