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姚隊官賣給徐大哥的面子呢。”章瑞也實誠,一五一十說完還道,“我不能不懂事地把這面子給徐大哥駁回去。”
徐老大和徐善學聽完便沒再攔著。
馬兒耕地沒有牛耕地那麼好使,但一匹馬一天下來也能耕一兩畝地,章瑞這次又帶了五六十匹馬出來,一天的時間就給徐家把地耕好。看得村裡人好不羨慕,好話一籮筐地冒。
“徐老大,你家鹿鳴現在可出息了。”
“善學,你弟可真給你這個哥哥長臉!”
先前,徐鹿鳴調去採買營當火長,大家還沒什麼反應,想著他死裡逃生回來才得一個火長,有什麼好羨慕的。
現在看他如此快地升了隊官,還能調動其他營裡的人,大家這才驚覺,徐鹿鳴變得跟他們這些土裡刨食的不一樣了。
徐老大和徐善學聽著這些誇贊徐鹿鳴的話,心裡別提有多高興。
尤其是徐善學,先前弟弟還小,家裡還需要人照看,他不得不找了個離家近的活計,如今徐鹿鳴成了婚,人也成長不少,他肩上的擔子一下就輕省下來。
晚上吃完飯,他找到徐老大商量道:“爹,我想辭掉曲財主家的賬房,出去闖闖。”
徐老大一驚:“你要去哪兒?”
徐善學有成算:“我聽說平壩縣要來個新縣令,我想去試試應聘個師爺看看。”
不能科舉後的很長一段時間,徐善學都在想自己往後應該做什麼。他讀書就是想謀個官兒,造福一方百姓。
現在雖然不能自己造福百姓,但他覺得輔佐一位明主,看著他造福百姓也不錯。
這位新縣令,他託人打聽過,聽說以前是禮部侍郎,因推行新政而得罪九皇子被貶嶺南,如今再貶西北。
徐善學覺得,這位大人被貶後,依舊不忘推行新政,造福嶺南百姓,定然是個有熱血而又勤政的好官。
大兒子不能科舉又被退婚後,徐老大一直不敢在他面前說讀書、當官一類的事情,甚至是成親之類的詞,都避免著不在他面前出現。
現如今見他自己想開,要去接觸師爺這類的活計,他高興還來不及,哪裡還會拒絕:“想去就去,當師爺又不丟人。”
“謝謝爹!”徐善學真心地道謝。雖然老天爺時常不公平,總是讓人經歷一些遺憾而又痛苦的事情,但他有時候又不得不感謝它,因為它讓自己生在一個如此開明的家庭裡,使他無論何時都有重新來過的底氣。
“……”
嶺南,徐鹿鳴把人當成鬼被嚇跑的糗事給姜辛夷說了說,姜辛夷笑得不行,問他:“你還怕鬼啊。”
“怕啊。”徐鹿鳴很實誠,“穿越這種事都發生了,世上真有鬼也不稀奇吧。”
跑了一天藥坊選址,身上汗漬漬的姜辛夷洗漱出來,躺在躺椅上舒坦地啃著徐鹿鳴從嶺南託金雕送過來的水果,想起包袱剛送來時,趙二孃驚奇的話。
“哎喲,我們這兒桃李才剛開花,嶺南那邊居然就能吃了,真是稀奇。小鹿也是有心,去嶺南辦事,還牽掛著我們。”
好笑地想,他們要是知曉徐鹿鳴不光去了嶺南,中途還來了家裡一趟,估計得驚訝死。
想著想著,眼前的畫面不禁回到那夜,黑暗中那個令人手腳發軟的吻。
唇裡還咬著桃肉的舌頭不禁動了動,怎麼感覺他們兩個,有種在玩偷情地感覺。
於是他問徐鹿鳴:“豔鬼怕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