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給了幾人兩個選擇:“自己離開廠子,還是當著全廠的人檢討調去邊緣崗位,你們自己選。”
邊緣崗位就是包裝、搬貨這類的活兒,跟他們現在幹的調配藥皂,受人尊敬,還很容易升為管事的崗位比起來,天壤之別。
工作和麵子,不管怎麼選,這些人都得難受一陣子。
果然,這幾個哥兒聽到這個處罰,面色都變得難看起來。不管是離開作坊還是當著全作坊的面檢討,明天整個長豐縣的人都將知曉他們見利忘義、出賣作坊的事。名聲全毀了。
有心想開口求情,韋明朗一句:“沒抓你們去見官,你們就偷著樂吧!”這幾個哥兒立馬不敢再說話。
“老大,他們怎麼辦?”處理完奸細,韋明朗指著西南衛所的人問。
西南衛所的人被打得鼻青臉腫,依舊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模樣瞧著他。這種事,去報官,耿元亮還能拿他們下獄不成。
韋明朗看到他們這副神氣的樣子就來氣,拳頭都捏緊了,要不是徐鹿鳴在這兒,他早打過去了。
徐鹿鳴走到為首神情最為傲氣的一個軍卒跟前,笑著拍了拍他肩膀,若這不是在古代,他這神情恣意的模樣,像是要跟這人借煙:“兄弟,你不就是想知曉我們廠裡的藥皂是如何調配出來的嗎,何必這樣大費周折,五百兩,你給五百兩,我帶你們全程參觀。”
古代沒有知識産權,即使把這些人抓去報官,縣令至多不痛不癢地罰些銀子或道個歉完事。徐鹿鳴早在置廠的時候把最關鍵的一部分給隱藏了,少了這一步,他們做出來的藥皂再相似也達不到徐鹿鳴工坊裡的藥皂藥效。
他壓根就不擔心別人把他的工坊給摸透。
“你少他孃的放屁,要打就打。”西南衛所指揮使謝遇春一臉看傻子的模樣看著徐鹿鳴,誰信他這話誰就是傻子。反正他也大概把配方搞到手了,不就是打架,入伍的誰怕這個。
“你愛信不信。”徐鹿鳴風輕雲淡地將謝遇春即將揮過來的拳頭給捏住,“要真打架,謝指揮使,你不是我的對手。”
“疼疼疼!”謝遇春不可置信地瞧著徐鹿鳴捏住的拳頭,整個面容都在扭曲,捏死的拳頭還能被他捏得這麼疼?
這人的力氣到底有多大!
“老大!”西南衛所的其餘人見狀,全都想上來幫忙。
西北衛所的眾人也不甘示弱地前進一步:“你們敢動一下試試!”
“……別過來!”謝遇春面色都疼白了,徐鹿鳴的手還沒松開,他咬緊牙關阻止身後的將士們,痛到不能呼吸地問徐鹿鳴,“你想怎樣?”
“不怎樣啊。”徐鹿鳴手上一用力,咔嚓兩聲捏碎謝遇春的指骨,放開他,“小懲大誡,還請謝指揮使以後光明正大點,不要搞這些偷雞摸狗的把戲。”
“啊——我的手!我的手!”前面謝遇春還能忍得住,這一下,謝遇春直接繃不住地叫了出來。
“老大,老大……”他的下屬齊齊上去把他圍住,謝遇春已顧不上面子地在地上打滾。
“呸……不要臉!”韋明朗見堂堂一指揮使被他們老大輕輕一捏就捏到地上打滾,心裡爽翻天,嘴上也不忘唾棄。
“走了。”徐鹿鳴沒有痛打落水狗的愛好,辦完事就將下屬們都給叫走。
回到衛所,他重新制定了一下廠規:“明兒把這事在廠裡著重宣揚一番,再有這種吃裡扒外的絕不姑息,另外我們也該把廠裡的巡邏隊置辦起來。”
現在有些人只是透過工人來打探,保不齊就有直接翻牆進去偷的。工坊下了工,就沒人了,這種事不得不防。
申鐵問:“要回隊裡叫弟兄們嗎?”遇到這種事,他第一信任的還是西北軍營的將士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