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好長一段時間,沈昭璃都坐在原處,沒有說話。
她緩了好久,才勉強接受了這個訊息。
紮蘭鐸繼位這才多久的時間,就……遇刺身亡了?
說出去幾乎都沒有人會相信。
別說東昌國史了,就連大靖國史,北涼國史,都前無古人、後無來者。
這紮蘭鐸的一生也是轟轟烈烈。
二十一歲的時候父親病逝,成為東昌建國以來最年輕的君主,春風得意。
可惜不過短短五天,在位生涯便落下了帷幕。
沈昭璃又問:“刺殺他的人是誰?”
“這個奴婢不知道。”魚鈴搖頭道,“只說是他身邊伺候的人,具體是誰,東昌那邊甚至還沒揪出來。”
“紮蘭鐸死後,原本的東昌大王子鐵木汗匆匆繼位。要說這鐵木汗可真是運氣好啊。”魚鈴由衷地道。
“老東昌王一直不看重他,一心只想立紮蘭鐸為王。偏偏紮蘭鐸死了,叫他鑽了這麼個空子。”
別說是魚鈴了,就連沈昭璃,也覺得這鐵木汗實在是行了大運。撿了這樣大一個漏,一下子便從被架空的閑散王爺變成了新一任東昌王。
正在這時,金鑾殿傳來訊息,說是楚雲崢有請。
沈昭璃也差不多剛梳洗完。飲了一小碗禦膳房送來的桃花羹,便匆匆前往。
沈昭璃今日起得晚了,金鑾殿中早朝方結束,只有身著朝服的楚雲崢還在等待她。
玄色朝服如鐵鑄般裹住他挺拔的身軀,蟠龍在燭火下,泛著幽幽的冷光。
沈昭璃還是頭一次見到楚雲崢穿著朝服,感到新奇,不免看了好幾眼。
她這畏畏縮縮的小動作,還是沒逃過楚雲崢的眼睛。
“王後在看什麼?”
沈昭璃道:“覺得王上今日很是好看,於是不由得多看了幾眼。”
“那孤晚上回去,將這身多穿幾次給璃兒看,怎麼樣?”
沈昭璃的臉頓時漲得通紅!
這楚雲崢,怎麼越來越口無遮攔。
這可是朝服,哪有私下穿的道理。
楚雲崢卻很淡定。
“若是王後喜歡,多穿幾次又何妨。”
“對了,璃兒,孤喊你來,是想問問你,有沒有聽說東昌王被刺殺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