嘗到唇齒間翻湧的血腥。
聞見掠過她發梢的風裡複蘇的春天。
瘋狂而偏執的情愫在心底滋長。
那一刻,他只想追上她,再去確認一遍她還是否愛他。
當指尖終於觸及她溫熱的身體,那溫度幾乎要灼穿他所有剋制的藉口。
是的,他徹底淪為了一個患得患失的賭徒,用盡全部籌碼只為押注那一個答案,但他不敢聽她的回答,於是他用強硬的態度把顫抖掩藏在命令之後,他說——
“只要你再說一遍,你愛我。”
原來,重逢時最後複蘇的竟是痛覺。
她寧願以命相搏的疏離粉碎了他全部的妄念。
她不喜歡他那麼強硬的模樣。
就像幼年時始終籠罩在她頭頂的父權陰影,就像未婚夫對她實施精神掌控時幾乎擊垮她自我認知的沖擊,她不願做籠中的囚鳥,她想要飛向自由的藍天,但她被折斷了翅膀,所以她從血肉裡剖出新的羽翼。
好。
那他就乖乖低頭。
“對不起。”
青年的表情慌亂起來:“對不起。”
亞瑟蘭指尖蜷回掌心,再也不敢貿然觸碰。他以為又是自己的冒失惹她難過,連呼吸都窒住了——
他怕極了。
怕她皺眉,怕她沉默,更怕她又一次轉身離開。
可就在他幾乎要退縮的瞬間,芙麗婭突然抱住了他。
溫熱的淚意在他後頸洇濕一片。
那一瞬,他的世界驟然靜止。
他僵在原地,半拍空白後,他猛地收緊手臂,將她死死按進懷裡。
如果他能來得再早一點……
如果他當初一起把理查茲也殺了……
如果他能將一切隱患都剔除……
她或許就不會哭,不會受傷,不會那麼累……
“謝謝你。”芙麗婭悶在他胸口輕聲說。
剛才她一直在給自己心理暗示讓自己穩住,但身負重傷的處境實在令她孤立無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