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漼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,自入夏以來,舊疾偶有反複,因症候輕微,故未在她面前顯露半分,恐徒增其憂。
此番病發偏被她撞見,還賴到昨天頭上,謝漼一時語塞,不知如何辯。
見謝漼沉默,尋真又道:“漼漼,昨日你是不是逞強了?”
“我們現在都什麼關繫了?在我面前,你無需這般顧念男兒顏面。”
“……你放心好了,哪怕你往後再不能人道了,我也斷不會棄你而去的。”
反正還有其他的辦法能獲得快樂。
“答應我,下次不這樣了,好不好?”
謝漼見她眉眼間皆是關切,牙根發癢,恨恨。
忽而探出手,按住她雙頰,使勁搓揉起來。
尋真:“唔……你幹什麼……”
整個夏天,謝漼心疾雖時有反複,但發作次數比從前少了,疼得也沒那麼厲害。看著他慢慢好轉,尋真才算踏實了些。
晚上,謝漼常挑燈夜讀。
尋真困得眼皮打架,迷迷糊糊睜眼,還見他在燈下翻書。
有回她湊過去一瞧,桌上都是醫書。
尋真:“怎突然看起醫書來了?”
謝漼將她抱到膝上,左臂環住她的腰,右手執書道:“前些日子尋來的,內有不少調理心疾的古方,或可一試。”
怪不得謝漼最近每日喝的藥都不同。
原來這是把自己當小白鼠了。
尋真:“這些藥方靠譜嗎?你天天換著喝,別把身子喝壞了!”
謝漼一笑,捏捏尋真的鼻子:“真兒當我如此嬌弱?我自個兒的身子,豈會不知輕重?”
尋真:“哦……那你怎現在才這般鑽研?以前可有試新方?”
謝漼:“昔日所服,皆是我反複斟酌,與我之疾最為相和,如今不過是盼著能尋到一劑妙方,將這病症除去,再無後患。”
以前……
謝漼摸著她的發,每日強撐,已是耗盡氣力,如何還有餘力為自己治病?
今幸得她仍在,還願意回到他身邊,那他定要好好活著,與她攜手共赴白頭。
秋收過後,各縣衙把收成冊子報給州裡,州衙彙總後,今年這收成,比往昔豐年還多出一大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