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益於漕渠疏浚、新稻試種,又逢天時順遂,比起去年增收了三成!
這下尋真可出了大名,地方鄉紳、文人墨客,個個都想結識她。
從秋天到年底,尋真天天都有訪客。
尋真下半年跟著謝漼陸陸續續見了好多人。
一日,尋真陪著謝漼接待別州的官員,都是來取經學農耕水利技術的。
尋真毫無保留,傾囊相授,講了整整一下午。
往回走,就有個小吏跑來,說有人在客堂等她。
是紀慎。
見她進屋,紀慎也起身,微笑喚:“競舟。”
兩年多沒見,紀慎變了許多,黑了,但眉眼間縈繞的鬱氣散了不少,看來這兩年過得還可以。
尋真:“廷秀何時回來的?”
紀慎:“今晨方至,一入酒肆便聽人議你,如今你做的那些,惠及萬民,當真令人欽佩。”
尋真起初被誇還會不好意思,現在聽得多了,習以為常,笑道:“折騰這麼些日子,可算出了點成績!”
紀慎:“不知競舟今日可有空?你我二人許久未曾把酒臨風,共話心事了。”
尋真散衙後,便隨紀慎往酒樓去。紀慎早訂下了雅間。
尋真因記著與謝漼的承諾,只推說身子不爽利,不能飲酒。
紀慎自斟自飲,講起他在外地當官的經歷。
初入官場時太過耿直,得罪了不少人。如今歷經世事,學會了些圓滑手段,只是夜深回想起來,心裡就不是滋味,昔日之我,終不複存矣……
尋真聽著,心想,紀慎這也太多愁善感了些,這性子倒很適合搞藝術……
尋真:“那便和光同塵,以心自守。”
紀慎聽了,一怔,嘆道:“競舟心性豁達如此。”
二人聊至深夜。
回到住處,臥房黑漆漆,沒點燈,尋真小心翼翼走進去,剛關上門,便聽見涼颼颼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。
嚇她一跳。
“我還以為競舟今晚要宿在別處了。”
下一瞬,室內亮堂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