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瞎嗶嗶啥呢?”恍然,懶怠又沉重的腳步聲響起。
一幫子三四十的漢子愣是嚇得一口氣兒差點都沒提上來,集體噤聲。
“段......段工頭兒,”老沈嚥了嚥唾沫,山一般的男人如小雞子一樣顫抖著,“就是閑的無聊瞎扯兩句蛋。”
“沒耽誤幹活兒。”
“是這事兒麼?”段虎眯著兇戾黑眸四下溜一圈兒,“端著飯碗呢嫌飯太硬?”
“不樂意幹就滾蛋,別一天到晚說那娘們兒家的矯情話。”
“......知道了工頭兒,我再不說了。”
老沈耷拉下腦瓜子,悶聲道。
段虎從兜兒裡掏煙,斜睨了他一眼後便轉身。
緊接著,“啪”地一聲,一根煙直接照著他扔過來。
老沈瞬間抬手接住,齜牙花子樂,“謝工頭兒!”
段虎冷笑:“滾犢子!”
“誒,得嘞工頭兒!我咣咣就是幹!”
工地有幾個僱來的臨時工,見此場景滿懷不解。
歲數稍小些的忍不住好奇,蹭過去捂著嘴小聲問老沈,“沈叔兒,我看不明白啊。”
“段工頭兒惡霸似的天天懟你們......跟周扒皮一樣。”
“你們咋還跟著他幹啊。”
“而且感覺你們都特服他、特信他。”
“叔兒,你們腦子沒毛病吧?”
“去一邊兒拉去!”老沈抬手就給小孩兒一杵子。
叼著煙看向段虎離去的背影,粗沉地嘆了口氣,“你懂個屁啊。”
“咱工頭兒那就是毒刀子一樣的嘴,豆腐一樣的心。”
“還是那種剛出鍋的、燙得要命的熱豆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