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長安在黑暗中悄悄紅了臉,“我……我現在腦瓜子裡都是媽叫我安安,我想要是使勁記著,沒準做夢的時候還能夢見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,你說啥??”
段長樂握在手裡始終也沒扇幾下的扇子,“啪”地一下掉到炕上,小臉兒唰白,活像是被雷劈了似的。
片刻後,他還是不願相信,失控地搖晃段長安的肩膀,咬牙切齒地質問:“你在!扒瞎!!你說!你是不是在扒瞎?”
“咱倆從來就沒有小名,媽咋能突然給你取個小名兒了?她、她還叫你!”
“我不樂意……我不樂意!你快告訴我你在扒瞎!”
可段長,段長安就越覺得不好意思、越覺得喜悅,他終於忍不住扒拉開段長樂,“噗通”一聲轉身趴下,將臉埋進枕頭裡。
這樣的反應更是令段長樂心裡酸得要命,嘴都撅老高,“哼!”
他全忘了前頭自己是咋尋思的了,氣得也轉身躺下,“我不理你了!”
“從明天開始咱倆就絕交!”
……
第二天下午三點鐘左右,楊文珍提著一個老大的點心盒子過來了,季春花這回懷孕突然特樂意吃甜的,她都記著呢,得著點心第一時間就想著給季春花送來。
孫巧雲給這姐倆沏了熱茶,還把風扇給開開了,叫倆人坐正屋慢慢嘮,不著急的話晚上擱這吃飯。
認識好多年的關繫了,楊文珍早就放開了不再多餘客氣,便倚在榻上跟季春花嘮嗑。
“張大夫那我倆去過了,他說雖然我倆歲數大點,但把脈看都挺健康的,應該是沒問題,能要上。”楊文珍擠咕擠咕眼,“我想要個閨女,嘿嘿。”
季春花跟著樂:“那還能想要啥就來啥?”
楊文珍聳聳肩:“嗐,說是這麼說,但我倆都這個歲數兒了我也明白,甭管是男是女,來啥都好。”
季春花瞅了瞅那盒開啟的點心,有些微微出神:“你剛說……這是餘老闆拿家去的?別人送他的?”
“嗯呢唄。”楊文珍點點頭。
季春花不吭聲了,表情有點微妙。
當年楊文珍跟餘光快要結婚的時候,她帶著餘光來家裡做了回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