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季春花對餘光上輩子捅死她的事兒早就放下了,況且,這輩子的餘光跟上輩子比起來也是天差地別,她有時候甚至會覺得上輩子的餘光跟這輩子的是兩個人。
可段虎不行,他說他永遠都不會忘,他只能拼命控制自己,瞅著餘光的時候別去灶房抄菜刀。
楊文珍知道季春花尋思啥呢,忙湊近道:“你在意這個做啥?是誰拿來的重要麼?”
“他拿來的又咋?我們家裡多少東西都是我賺錢添置的?”
“花兒,我能瞅出來你跟你爺們兒都不老喜歡餘光的,他自己也能看明白,所以給我點心的時候他還說了,他就不來了。”
楊文珍通透道:“雖然我也尋思過,要是光因為他從前喜歡過季琴的事不至於,但我也明白,這人跟人之間的緣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,”
“就像季琴,從前我沒跟你認識的時候其實就見過她,見她頭一眼,我就覺得可討厭這人。”
“所以沒關系的花兒,我是跟你交朋友,咱倆互相瞅著順眼就成,別人都無所謂。”
季春花心情複雜的很,可又別無他法。
畢竟重新活一次這種事情,咋尋思咋不能隨便跟人說。
想當初她也跟段虎嘮過,尋思那該不該跟爸媽說呢?
最終他倆都覺得,還是不要說了。
他們對這件事都懷著敬畏和忌憚,總覺得要是跟不知道的人說,就像是洩露天機似的,怕再招惹來啥。
“反正我也沒把他看得那麼那麼重。”楊文珍冷不丁的道了句,將季春花思緒打斷。
季春花一愣:“……啊?”
不過,又很快反應過來,“哦,對,你好像跟我說過,說一想起你媽跟你爸的事兒,你就警告自己不能把男人跟婚姻看得那麼重,對不?”
“對。”楊文珍抿口茶水,淡然道:“倒也不是說我不稀罕餘光,要是不稀罕他我也沒必要跟他搞物件結婚,現在又打算要娃。”
“只是咋說呢……可能真是我父母的事情對我造成的影響太深了吧,我總是習慣做最壞的打算。”
“剛結完婚那會兒,餘光提起過,說我倆不行就合起來幹個店,我想了想還是駁了他。”
楊文珍目光堅定,“我必須要有自己的買賣兒,自己得錢的路子。”
“不能有任何人摻和的,永遠只屬於我一個人的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