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三個人坐在店鋪門口的門檻上,安安靜靜地吃起了包子。
吃完包子後,氣氛緩和了一些。
飯桌是緩和氣氛最有用的地方,門檻上吃包子有一樣的功效。
“你叫什麼?”錢斯明問。
一號說:“郝一。”
女人緊接著跟上:“我叫陳紅花。”
一號聽到了她的名字,他想到了胖花的名字的來源,花代表祝福,希望像花一樣美麗。
一號稱贊她:“很優美的名字。”
陳紅花有些懵:“啊……謝,謝謝。”
陳紅花又接著說下去:“我閨女叫黃鸝。”她想到了剛剛一號對她名字的稱贊,轉頭解釋:“黃鸝的名字是我找我們村小學老師起的,老師說是從古詩裡來的,很好聽。”
一號並沒有覺得這個名字比紅花好聽,但他點了點頭。
審美是一件比較自我的事情,一號並不強制要求別人聽從自己。
但科學不行。
錢斯明沒什麼耐心:“走吧,我去問問黃鸝。”
陳紅花走在前面,帶著他們向醫院走去。
江市的醫院很大,但也承載了超過負載能力的病人。畢竟江市是附近最大的城市,醫療水平最好。
甚至走廊裡,都有病床。陳紅花很明顯對這裡熟悉了,她帶著他們嫻熟地繞來繞去,走到了四樓。
“我閨女昨天才出重症病房,”陳紅花小聲說:“本來也要是要睡走廊的,但她……病情比較重,醫生給她安排到了屋子裡。”
陳紅花開啟了病房的門。
病房裡吵吵鬧鬧的,裡面一共四張床,小小的病房用布簾子隔開。
一張床上的病人在睡覺,有一張床的病人和愛人在哭,還有一床的病人有好幾個家人陪同,熱熱鬧鬧地說著話。
陳紅花走到了倒數第二張床的位置,她深吸一口氣,臉上擠出了笑容,然後才掀開了布簾。
“黃鸝,”陳紅花笑著說:“媽媽帶著錢先生來看你了。”
十幾歲的少女安靜地躺在床上,她臉色蠟黃,瘦得可憐,透明的管子從被子裡伸出來,連線到一些儀器上。
“錢先生。”黃鸝努力微笑著和錢斯明打招呼。
錢斯明向前兩步,他變了個樣子,不再是那副整個世界都欠他錢的兇惡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