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試圖向外界求救的時候,總能聽到這樣的聲音:“小諸對你不壞吧,我看他總給你買花呢,夫妻間小吵小鬧而已,一會兒就過去了。”
直到她最後差點死在了一場所謂的“小吵小鬧”裡。
但花卻成了她的陰影。
彩鳳努力抱著崩潰的喬老師,她聲嘶力竭地大喊:“滾啊!你滾啊!”
喬桐聽到了媽媽和妻子的叫聲,他從樓上沖過來,想看看怎麼回事。但在他看到男人的那一刻,也失去了理智。
“我殺了你!我殺了你啊!”喬桐向前沖去。
彩鳳拼命地拉住他:“不要這樣,不要為了個爛人毀了自己!”
喬桐卻彷佛失去了知覺,小時候的事情,他記憶並不深刻。很多人都能清楚地記得上學時的事情,而喬桐的記憶卻像是蒙了一層紗。
像是為了保護自己,他選擇遺忘了很多東西。
如果記憶深刻的話,他便無法原諒自己,無法原諒那個沒有將媽媽拯救出來的無能的自己。
他忘記了自己當時多麼瘦弱,被捆綁著打得奄奄一息,只記得面對母親的磨難時的無能為力。
這份潛藏多年的痛苦,在這一刻爆發出來,猛烈地撞碎了他的理智。
彩鳳死死地攔住他:“不要這樣!想想土崽,想想孩子啊!”
土崽和胖花站在門口,緊緊地牽著手,呆呆地看著這一切。
一號和二號也出來了,他們立刻將兩個孩子抱進了屋裡,不讓他們面對這樣的場景。
男人聽到了土崽,他再次笑起來:“這是我的孫子嗎?”他笑容本來還算和煦,但立刻變得猙獰了起來:“當時把我送進監獄,不是就說你失去了生育能力嗎?嗯?”
但他的猙獰轉瞬即逝:“不過總歸是一件好事,兒媳婦給我傳宗接代了。”
他滿臉欣慰:“芸芸,是我對不起你。但你卻是對得起我們諸家的。”
二號在房間裡抱著兩個孩子,小聲安撫著。一號走出來,按住了喬桐,彩鳳立刻去旁邊攙扶喬老師。
一號來的時候,正好聽到了傳宗接代幾個字,他頗為困惑:“傳宗接代?”他語氣平板地念起傳宗接代的定義:“傳宗接代,指繼承家族血脈,延續後代。”
一號誠實地說:“土崽和你的血脈沒有關系,彩鳳並沒有給你傳宗接代。”
被一號牢牢控制住的喬桐慢慢回歸了理智,他大笑起來:“土崽不是我生的啊,他是彩鳳帶過來的。”
剛剛還在得意的男人笑容慢慢僵在了臉上:“什麼!你個賤種,養別人的孩子!”
喬桐控制不住地大笑:“是啊,我是賤種啊!但我養著別人的孩子,也知道怎麼當個爹,不像有些畜生!豬狗不如!”
男人惱羞成怒,大罵著:“你怎麼能這麼對父親說話!諸桐!”
一號禮貌地糾正:“他不叫諸桐,他叫喬桐。”
男人徹底愣住了,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一號以最無辜的樣子,達成了對男人最大的傷害。喬桐止住了笑容,他學著一號的樣子,以一種相當禮貌又機械的樣子介紹:“我,喬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