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他待在無情派的第一個夜晚,周酒和錢姚同塌而眠,錢姚是被凍醒的,而冷的原因與其他都無關,是搭在他胳膊上的手,像是冰塊一樣,
錢姚發現自己根本叫不醒周酒,差點急得哭出來,忽然想到昨天看書中,裡面入別人夢的口訣,立馬抱住周酒唸了起來。
夢裡是周酒小時候,他成為虐待傷害他的一員,說不出話,眼睜睜地看著周酒被折磨,不過他看到了夢中不同尋的東西。
半隱半現,正在奸笑的幾個夢魔,他手裡的無數根黑線控制著夢裡的一切,別人看不到也摸不到。
錢姚下意識地去抓控制自己身體的線,線停了,夢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扯了扯手裡的線,接下來是線斷了,越來越多的線斷了,夢魔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夢裡的一個人壓到在地,
“啊——救命,夢裡來了一個惡魂!”
錢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,那個夢魔在痛苦中與自己融合,接下來是離他近的夢魔,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強,覺得剛才看來特別真的景象如今特別的假,最後逃出一個夢魔。
夢變成了在一個貼了幾幅畫的黑屋子裡,周酒無論如何也能察覺出來這是個夢,於是在錢姚的安撫下一點點醒來。
錢姚聽著懷裡人的啜泣聲,拍了拍周酒的後背,“別怕,別怕,我在呢,我在呢。”
李長久五感被封,如同還未出生的孩子,對外面的世界一概不知,不知自己的身體正處於寒冷饑餓之中,他的意識處於無根之地中。
“你早就知道我還活著?”
燕爻遠從黑暗中來,他特意變成了當時在訓誡洞的慘樣子,不等李長久回答,就指著自己說道,
“我當時在訓誡洞就是這個樣子,疼得要死,卻也蠢得要死,無時無刻不在等你,覺得你一定會來,我只問你,若是再來一次,你會不會放棄宗主之位去找我?”
“不會。”
李長久沒有一絲猶豫的樣子,讓燕爻遠瞬間暴怒,暴怒是因為痛苦,他掐著李長久的脖子,看著他的眼睛,裡面沒有一點悔恨。
“你有心嗎?”
李長久沒有回答,只是仔細地看著燕爻遠的樣子,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了。
“你最在意的宗主之位已經被大長老取代,你求求我,我給你奪過來。”
“怎麼求?”
李長久的視線隨著燕爻遠的手指落在他的嘴唇上,不用燕爻遠點明,李長久就吻了上去,燕爻遠卻不能淪陷在其中,他把李長久推到,
“你為了宗主之位真是無所不能。”
“你現在對我什麼感覺?”李長久躺在地上問道,
“我恨死你了。”
“你應該說不愛我了。”
燕爻遠愣了一下,然後落荒而逃,被說中心事後他惱怒不已,自己怎麼這麼賤?看著那個人的臉連一句不愛都說不出來。
李長久躺在地上自言自語,“別愛我了,會很痛苦的。”
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幾個月,愛人離開會痛苦,仇人死去應該會痛快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