摟在腰後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,比人更有力的心跳也隱隱快了起來。緊接著,一個濕潤的觸感落在頸後,啄吻聲傳入耳膜:“……好嗎?”
什麼都沒提,又好像從一開始,只一個眼神一個動作,都將索取全擺在明面上了。
洛星然饒是自認臉皮厚,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也難免有了幾分不好意思。
支使人把昏迷不醒的阿念送去休養後,他推了謝信一把,沒推動,只好就這個姿勢和承悅星君道:“季無憂死了,東邊詭佛一事尚未終了。星君若還有餘力,不妨帶人支援我合歡宗等,徹底還無極百年平和。”
對於最喜愛的弟子是否還會回來,承悅星君實際上心中有數。原本若只有一半把握,觀完方才一出,也知自己所願無非虛妄。
聞言他看了謝信一眼,感慨萬千地長舒了口氣,抱劍拱手道:“……湛公子所言極是。多謝這位龍君護我無極,安定後劍宗與神意門有意設宴,還望二位皆能到場。”
縱觀二人動作曖昧,放在萬人眼裡是有礙觀瞻的,但這領軍人物一彎腰,身後劍琴弟子也跟著一同拱手行禮。
原本鬧哄哄的場面整齊劃一起來,旁門左派與散修被帶動,加入了無聲的致意中。洛星然淺爽了一下,隨手理好衣冠,搭著謝信的手踏上青凜。
歐奕巧的機關鳥送到了他手中。謝信撥開寒風,好讓他在空中進行翻閱。
對於信中所寫內容,洛星然能猜到一二。無極道修近來不在東就在南,武陵源這兒沒見到人,歐奕巧便是在東方壓制詭佛。
整張信紙上內容只有短短一行:【瘋矣!君楚帆竟欲供己為神!】
前後看了兩遍,確認沒旁的隱藏訊息,他習慣性將信摧毀,撚著指尖:“人不是不能成神麼。”
謝信也瞥清了字跡,還是做出同樣的回答:“的確不能。除非他真如信中所寫——‘瘋’了。”
一旦精神不正常,那做出什麼事都不足為怪。
洛星然看了眼腳下,欲言又止地往後挪了半步,將自己嵌進後方那片冰冷的胸口。
“方才阿念和季無憂說了什麼?導致他那般時刻還恍神。”
“公子沒能聽見?”
洛星然搖頭。
謝信順勢將下巴輕輕抵上他肩頭,發聲帶來的震感也順著攪入耳中:“再尋常不過的話。他說:‘你不也一樣?’”
洛星然默默在心中重複一遍,仔細回憶,才想起在這句之前季無憂有過什麼言論,樂道:“堂堂一任宮主,一族首領……慘啊,真慘。”
謝信便笑起來,“並非所有人都和我一樣幸運。”
歐奕巧之所以認為君楚帆想成神,兩人心中都明白緣由。
先前在廢廟幻境中看清佛像時,洛星然覺得它模樣眼熟,雖被謝信毀了半張臉,但剩餘半張完全是君楚帆的模樣。
他也曾想過君楚帆偷偷找地方給自己立佛像,並讓周圍百姓供奉,獨吃香火。後來一連串猜測慢慢成型,歐奕巧說的那句話猶在耳畔——君楚帆變得與君近舟極為相像,幾乎成了另一個君近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