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熹心說,熹王人還不錯嘛,不白找他當靠山好像是找對了呢。
面具男人被黑鬥篷之人制止住了,倒是沒再動手動口,倆人一前一後地走遠了。
待他們走了之後,古熹才回過味來,奇怪地問道:“咦,怎麼那些人都步行的?沒騎馬?也沒乘馬車?”
“姑姑,”顧小白隨口瞎扯,“他們講究心誠則靈,肯定是希望自己的真誠能感動上蒼,讓他們能夠在鬼市裡買到心儀之物。”
“哦哦,”古熹信了,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“姑姑,你太天真了。”顧不白卻說,“哪有什麼心誠則靈,大半是努力之果。就像你祈求菩薩保佑你發財,你什麼都不做就能發財嗎?你又不是招財童子。”
“那是因為啊,鬼市前不許騎馬停車,”顧不白說,“當然,我顧家是例外。”
一行人回到金水流時,全城都靜悄悄的。熹王在進了長安城門後就和他們分開了,把驢還給了他們。
古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進房前問出壓了一晚上的疑問:“熹王今晚到底是去做什麼啊?”
“鎮場子啊。”顧不白說,“不然呢?”
古熹:“……”
古熹說道:“有你厲害的顧老闆在,還需要熹王鎮場子?”
“此言差矣。”過了平時睡覺時間,顧不白似乎不那麼困了,他饒有興致地解釋道,“熹王還真就是去給我們鎮場子的。就像今晚和咱們搶煉丹爐的那倆人,我敢肯定,他們平日裡和熹王打過交道,尤其是那穿鬥篷的。你想想,平日裡什麼樣的人會和一個王爺打交道?”
古熹一愣,說:“你是說……真是王公貴族?”
顧不白:“那倒不一定,但不出所料的話,肯定和朝堂有關……”
古熹:“他是朝廷之人?”
顧小白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說:“行了,哥哥,姑姑,這天都快亮了,別猜了,睡覺吧。我這左右眼皮齊齊一跳,明兒怕是有什麼大災,還是養足精神先吧。”
大災什麼的,顧小白就是隨口一說,但是沒想到,第二日,還真的迎來了一個“大災”。
這個“大災”正是甄進士本人。
他多日未見姑姑,似乎分外想念。
“姑娘,幾日不見,你又變漂亮了呢。”甄進士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受歡迎,親親熱熱地對古熹說道,“今日天氣不錯,不知小生是否有幸,能邀請姑娘一同遊湖?”
古熹茫然地站在大門口,右手還搭在門後的插銷上,她剛給這位一直敲門的甄進士開了門,都還沒來得及換個姿勢呢。她又茫然地抬頭看了眼藍天白雲的天空,心說,這麼大熱的天遊湖?這位甄進士怕不是腦袋有問題?
甄進士保持著微笑的表情,耐心地等著古熹的答複。
古熹“呃”了一聲,腦子大約一時短路,說道:“施主,我看你印堂發黑,怕是有災禍會降臨……”
甄進士面色一僵,剛要開口說什麼,突見他臉色一變,破嗓子般地“啊”了一聲,竟雙膝齊齊跪地,身體不穩,最後趴倒到了臺階上,額頭砸到了古熹的腳背。
古熹驚愕地伸手捂住雙唇,心說,不是吧,我這是烏鴉嘴顯靈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