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上話到嘴邊,生生又咽了回去。卓玉不想聽到卓家二十年之前的事情,她怕她會失控。況且,所有事情,她已經知道了原委,君上告訴她的,無非是再揭一遍傷疤,為他自己找理由而已。與其如此,不如讓自己的身體來堵住君上的嘴,也讓自己在這之中麻痺……
又一曲媚音撓心又斷腸,又一番巫山熱烈卻心亡!
同時,衛相府裡,衛相看著君上給他下的秘密任務,雙手都在顫抖,聲音嘶啞地自言自語:“君上,你讓我搜集大家大族的黑資料,構陷官員罪證是什麼意思?為了一個女人,你不惜與天下為敵了嗎?你想以此就讓天下和你妥協?!”
衛相輕一用力,勁氣從身體迸發而出,書房裡的所有物件全部碎成了渣滓,這裡邊甚至還有衛相最最喜歡的兩個孤本文書。
外邊的侍衛和家奴都不敢做聲,他們從沒見過衛相生氣,況且是如此暴烈的脾氣。
如果說最暴躁、暴烈的是衛相,那麼,現在最糾結最抓耳撓腮的,就數溫玉和溫碧。
晚上,柳雲一行人在城裡的驛站過夜。溫玉和溫碧接到了組織給她們下達的命令,要麼殺掉清王,要麼將清王帶到墨都的問香園。
兩人自從柳雲入京,跟著柳雲住進了清王府,就再沒有收到組織給他們的資訊和任務。她們漸漸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,只有在夜深人靜時,才不甘地提醒自己:我不屬於這裡,這不是我的生活,我最終還是要回到那裡,或人來迎往,或繼續用自己的美色為組織服務。
但今日,組織終於給她們下達了命令,還是如此讓人糾結的命令。
溫玉和溫碧都有些出神地看著地面,心中五味陳雜,不知是什麼滋味,這是他們出師來的第一個任務,如果當初,讓她們殺誰,一定眉頭都不皺一下,可現在……
溫碧嘆氣道:“姐姐,我們要怎麼辦?真的要對清王下手?可不對他下手,把他帶去墨都問香園,那恐怕會死得更加痛苦。”
溫玉抬頭看了一眼溫碧,反問:“你下得去手?”
溫碧忙搖頭,“姐姐,我可下不去手。難道姐姐可以?”
溫玉沒有說話,而是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瓷瓶,瓷瓶裡不知裝了什麼東西。
溫碧看了眼溫玉手裡的瓷瓶,驚恐地手捂著嘴,“這是組織給我們暴露身份走投無路時用的,食用後身體都會被瞬間蒸發掉!你這是要……”
溫玉眼裡透著冰冷,慢慢說道:“我們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,不要奢望太多,奢望越多,最後的痛苦就越多,如果心死了,就再也沒有了痛苦……”
溫碧驚恐地看著溫玉,似剛剛認識她般。
“那……那也不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啊!這樣死去,多痛苦!”溫碧吞吞吐吐地說。
“不然呢?”溫玉反問,“我們殺死清王,如何全身而退?如果清王神不知鬼不覺消失了,就另當別論。記住,完成任務的目的是保全自己!”溫玉話語溫柔,卻殺氣騰騰。
溫碧慌忙搖手,說道:“姐姐,我們再想想,我們從長計議!”
正在這時,傳來了敲門聲,及柳雲的聲音:“這麼晚了,你們還沒有睡嗎?”
溫碧忙叫道:“我們馬上就休息了,殿下也早些去休息吧!”
溫玉卻柔聲說道:“妹妹別瞎說,今夜難眠,正巧和清王殿下聊聊天。殿下稍等,我這就去給您開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