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淩雲選好最佳路線,心裡暗暗標註出各個保護點,上手便使用沖擊鑽鑽孔,把膨脹釘楔入,然後套鎖、穿繩,有條不紊,按步驟進行,一切都做得那麼熟練,彷彿在家做飯一樣順理成章。
職業隊就是非同凡響!尚文心裡暗自贊嘆。他只需在下面拽著淩雲順下的繩梯,逐次跟進即可。
開始的時候,攀巖進展得非常順利,越往高處,越是艱難。首先,寒風凜冽,他們的手腳凍得有些不聽使喚;更加讓人難耐的則是,初出茅廬者對高空的恐懼。淩雲經過專業訓練,又經過多次實踐的錘煉,到沒什麼大的影響。尚文雖然是武術大家,心裡素質比較強大。但他畢竟短練,算這次也無非只攀過兩次,何況第一次攀巖是在夏季,山勢也沒這麼高;這次則完全不同,高度不僅增加許多,天氣冰寒料峭,惡劣異常!何況峭壁頂部,還有個賭命的飛簷呢?
正當淩雲沿著飛簷倒手,馬上就要攀上巖壁直角的時候,尚文左手卻突然抓脫,身體沖墜,一下子扯掉了巖壁上三個保護點,身體在半空中搖蕩了幾次,撞在第四個保護點的巖壁上,就連壁上的積雪都被他撞得飛花濺玉,跌落一片。好在尚文武功根底深厚,適時提氣,施展輕功,才沒有撞傷,但也實實地驚出一身冷汗。
淩雲心裡雖然嚇得不輕,但表面上卻表現得異常冷靜。此時,她必須當好尚文的主心骨,起到穩定軍心的作用!她沖尚文擺擺手,柔聲安慰道:“別慌,尚文!你先在這兒休息一下,等我爬上壁,尚文的心頓時落地,無論如何不能在女人面前認慫!他故作鎮定地回答道:“放心吧,老婆,閻王爺可沒那麼容易收我!”
淩雲心裡一熱,故意嗔罵道:“叫你貧嘴,看你一會上來,我不捶你!”
玩笑歸玩笑,但淩雲可不敢大意。她可不想在臨窮末晚再出差錯。所以她嚴格按照攀巖程式,做完最後的功課。當她雙腳踏上頂端,全身早已熱汗淋漓。
她舉目張望:壁頂上是一片茂密平整的林地,滿眼的落葉松林,一排排挺立,樹枝上掛滿白雪,儼然披上了銀色的蓑衣。
淩雲選出近處一顆碗口粗細的大樹,將繩索繫好,然後用步話機通知尚文配合行動。隨後,她一面用繩索一端纏住樹幹,一面用力向上拉動繩索。經過一番努力,二人在臨近傍晚之時,終於在“猴不攀”頂勝利會師。
尚文摟住淩雲,雙目中柔情萬種,這是一種劫後重生的情感升華,尤勝過多少的山盟海誓!
淩雲這時才眼圈泛紅,露出小女人的姿態,嚶嚶哭道:“我都讓你嚇死了,可我怕你心慌,又不敢表露出來——”
尚文親了一下淩雲,滿含深情地說道:“我知道,我知道!”
盡管壁頂空曠無擋,冷風嗖嗖,但他倆貼在一起的心卻是火熱、火熱……
按照既定計劃,雲龘率領三萬官軍,藉助夜色掩護,向天鷲山秘密進發。臨行時,雲龘特別強調一下紀律,要求大家靜默前行,不許發出任何聲響,每人必須用布纏住棉鞋,將走路聲降為最低。
另外,雲龘精挑細選,特別組織了一隻偵查小隊,由衛國和一身夜行黑衣的朱恩率領先行,遇有特殊情況,馬上用步話機取得聯系。如遇小股匪徒下山搶劫,能吃掉則全部吃掉,絕不能令一人漏網,洩露天機;如果不能全部吃掉,則原地秘密監視,不可打草驚蛇,等待精銳部隊趕到予以圍殲。
但是,直到主力部隊開進山裡,這種特殊的情況也未發生,一切都進展得非常順利。上天真是十分眷顧雲龘他們,或者說十分眷顧徐州的黎民百姓。看來黃巾軍的作惡多端,真是令天怒人怨,所以才會有今天的報應。
雲龘率領的大軍在半山腰的“羊腸谷”前,與衛國的小分隊順利會合。他命令官軍保持靜默,原地待命,只等尚文的訊號傳來,便即行動。
“羊腸谷”確實險惡,藉著月光都能看得清楚。它是一條僅有一米寬的羊腸小路,右面是高聳入雲的峭壁,左面則是萬丈懸崖,仰角估計在45度左右,陡峭之處甚至高達75度,真是天成的險地!防守方不用人多,只需幾人拿著長槍亂刺,再輔以弓箭齊射,縱有通天本領,也斷無生還之理。何況黃巾軍又淩空修築了哨所翻板,更是固若金湯。如果單憑古代的冷兵器強攻,絕無攻克的可能。
雲龘心裡暗暗祈禱,願尚文二人:旗開得勝,馬到成功!想到他倆孤身涉險,雲龘的心便揪在一起,傳言中的“五關”,可並非易過之處。而且即便他倆成功過關,能否不被敵軍發現,或者順利幹掉哨兵,都存在極大的不確定性。如果哪步出現差錯,註定是萬劫不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