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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。”
一片黑暗裡, 她聽見她師父的聲音, 沉靜地響起來。
“好巧, 我也沒睡呢。”顧知念自然地接上了話, 打了半個滾，翻身過去, 支著腮，笑吟吟地看她師父。
黑暗裡, 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, 像是有好多小星星。
“你好久沒上游戲了。”謝瑾想了半天, 努力找到了一個話頭。
“是啊，”顧知念又躺平回去, 在大床上伸了一個懶腰：“還要上課嘛, 又不能天天打，社團裡又有事，忙得很。”
姑娘躺在她咫尺, 懶洋洋地抱怨，側臉在黑暗裡有一圈柔軟的光暈。謝瑾突然意識到, 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樣網癮, 遊戲裡處於食物鏈最底層的菜雞現實裡可能是現充呢。
現充, 即現實生活很充實的人生贏家。眼前的姑娘好看，會打扮，雖然謝瑾並不太懂什麼時尚搭配，但是這姑娘兩天的衣著看起來都很舒心、亮眼，似乎現實生活裡也很忙。
不像她, 現實裡孤僻，不愛說話，不知道怎麼和人交往，過得並不如意……就把全副精力投入虛擬遊戲裡。雖然在遊戲裡很厲害，但是現實呢？
沒有朋友，好不容易有個初戀男友還分了，出個門都要鼓起極大的勇氣——太糟了。
她是多麼羨慕旁邊的姑娘，一個正常的二十一歲少女該有的樣子，人見人愛，青春活波，外向開朗……這些詞都跟她自己無緣。
謝瑾連門都不想出，當然不可能去進什麼社團，現實生活中也不忙碌，課能逃就逃，當下就有點不知道怎麼接徒弟的話。好在顧知念及時從沉默裡發現了她的窘迫，把話題引向她能接上去的地方：
“師父，你玩過舞姬嗎？我覺得好難噢，操作好高，都是哪能動往哪邊移，完全分不出精力來看有沒有打中嘛。”
用古早遊戲的說法，就是“哪亮按哪”。
謝瑾想起選人物介面的時候，那個舞姬的兩顆星難度，無語了一會兒。
“舞姬指向性技能多，基本算是沒有什麼難度，最適合新手上手的了。”
指向性技能，即技能施法會指向明確的目標，由施法單位到目標單位間的鎖定施法技能，基本不用預判、封走位或者瞄準就能打中。
舞姬原本十二個輔助技能裡，有一大半都是指向性技能，只要施放出來就會有效果，基本能說是沒什麼難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