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大夫來了!”竹遠帶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小跑著進來。
老者看一眼奴兒,微皺眉頭,立刻上前把脈。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嘆氣,看得旁邊的人是心驚膽戰。
“這是哪個混賬東西乾的造孽的事啊!”老者罵罵咧咧地從藥箱裡摸出幾根銀針,說道,“你們快去找個有經驗的穩婆過來,然後全都出去,老夫要替這位夫人針灸。”
娘娘懷孕了?竹遠愣了愣,連忙答應,一路跑著就出去忙活。
“大夫,她到底怎麼了?”東里弈焦急地問。
老者一抬手示意東里弈安靜,“老夫要扎針了,還請這位少爺莫要說話擾亂老夫的心神。”
這話一出,東里弈立刻安靜下來,連帶著在座的所有人都屏氣凝神,不敢多言。只靜靜地等待老者救人。
半個時辰後,老者收好銀針,又開了方子。連連嘆了三口氣,這才對東里弈道,“夫人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。可一連數日不進食,還在外頭的冰天雪地受了涼,這孩子已經沒了。且夫人這身子傷了根本,要好好將養,日後恐怕會落下體寒的病根。”
“她懷孕了……”東里弈喃喃自語。
“是啊!你怎麼能讓她這麼多天都不吃飯,還把她關在外頭!如今小產,能撿回條命已然是萬幸了。”老者搖著頭,對裡頭那位的夫人的遭遇深感不幸。
她足足失蹤了八天。這八天都沒吃過東西麼?難怪她這麼瘦,像是隻剩下了骨頭。
他渾渾噩噩地走回去,又看見臉色蒼白的她,心痛不已。
“備車,回東宮。”
東宮裡陳娥英此刻心情極佳地倚在羅漢榻上,她吃著奶糕子,喝著羊奶,好不愜意。
“良娣,長公主誇您此事辦得漂亮。”雙喜笑吟吟地往香爐裡添香,“若不是您和譽王妃聯手,此事怕也不會那麼容易。”
陳娥英輕笑,“譽王妃和太子妃之間的過節我是知道的,只是不曾想到她這麼狠連譽王也給綁了。”她拿起一塊奶糕子咬了一口,又道,“不過也無妨,她愛綁誰就綁誰,只要沒擋我的路就行。”
“良娣!不好了!”
外面傳來一陣騷動。一個看門的侍女匆匆走進來,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太子帶著太子妃回來了!”
“什麼!”
剛剛還甚是美味的奶糕子一下子被扔在地上,陳娥英坐起來,“去打探一下情況。”
“良娣,我們現在怎麼辦?”
“能怎麼辦!”娥英伸手一下子打翻雙喜手裡的香爐,她深吸一口氣,“自然等著訊息,再去瞧瞧我的好嫂嫂。”
得知此事的陸月白卻十分平靜。她放下手中的茶盞,輕輕踱著步子,“救了就救了罷。她又能奈我和呢?譽王怎麼樣了?”
“回王妃,譽王還是老樣子。”春娥頓了頓,有些憂慮:“可是王妃,若太子妃活了,向眾人說出實情怎麼辦?”
“查來查去不都是咱們淮南妃乾的好事麼?”陸月白慢慢坐下,她眼睛露出精光,“淮南王妃,呵,我這位姑姑和我之間還有本算不清的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