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源略微一頓,想起老爺之前的吩咐,立刻回複平常的狀態,微笑回道:“是謝大人您送回來的呀!”
“哦,師傅”沈長念沒有多想,只當是謝軒等人恰好找到自己,剛好又覺得饑餓,所以沒再深思,起身後就準備用餐去了。
譚宸憤怒地將書簡甩翻在地。
“怎麼?”祁學謙聽見聲響,轉過頭來乜他一眼,輕聲詢問。
“還不都是那個額爾德克”譚宸看著自己這位故友,怒氣沖天,“你說你也是,他第一次來時那般無法無天,你為什麼不滅滅他的威風?如果你當時就挫了他的銳氣,他也不至於這麼肆無忌憚。”
“你教我如何滅他的威勢,難道要我同他大罵,亦或者當面教導他我魏朝的禮節?”祁學謙把手裡的書籍放回桌案,嘴角的冷意還沒有消散:“他是元國的皇子,不是我魏朝的臣民。”
“他是元國皇子不假,但他拜訪我們魏朝,也應該遵守我們魏朝的規定吧!”譚宸因為朝堂的事“就算因為身份不方便行跪拜禮,至少說話也不能處處針對皇帝吧!”
“他不是針對皇帝”祁學謙回想起往年額爾德克神色裡的挑釁,站起身來,望向皇宮所在的方向,“他是想攪翻整個魏朝。”
原本叫囂著要好好揍這小子一頓的譚宸,忽然冷靜,細細回憶起額爾德克兩次來京時的行為,面色凝重:“他想讓你和皇帝敵對?”
“你得再說準確一些”祁學謙少有地拍拍他的肩“他是想讓我和皇帝的矛盾從暗地轉到明面。”
雖然方法老套,但用起來卻很順手。
譚宸一愣,陷入沉思,許久後抬首皺眉:“你怕皇帝和額爾德克聯合起來?”
“不知道”祁學謙的面容依舊平淡無波,“這就要看皇帝的太傅如何抉擇了。”
皇帝的太傅,就是沈重。
祁學謙今日告了事假,沒有上朝,卻沒想到第二次來京都的額爾德克竟然出現在朝堂上,要求和魏朝簽訂貿易條約。
這般好事,皇帝自然是高興,欣然允許。
卻沒想到額爾德克對著眾人一笑:“魏國皇帝,我自然想和你簽訂合約,只是我聽聞在貴國,這種事情必須經由左丞相決定,沒想到今天時運不濟,左丞相告假,所以我們還是等他在場時再商量吧。”
皇帝什麼態度,祁學謙不知曉,但沈重的態度卻是十分明顯,聽完額爾德克的話,他立即出列,反駁道:“天子治國不講究面面俱到,只講究各得其所,使&09;,陛下自然不用事事親為,所以這等小事,只需交由左丞相就夠了。”
“小事?”額爾德克笑得更加開懷“既然與我元朝相交是件小事,沈大人可否說說何為大事?”
““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聖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,方為大事”沈重義正言辭地回答。
額爾德克聽完他的話,笑得更加得意“好一個魏朝皇帝,國事全部交給左丞相處理,說話也都是右丞相代勞,敬佩敬佩,莫說是我元朝皇子,就是我父親都自愧不如呀!”
沈重這才發現自己完全代替了皇帝說話,擔心地看向嚴佑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