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是往常的那副嗤笑面貌:“的確不是,沈重用來監視你的人,怎麼可能說離開就離開。”
她向來不喜歡祁學謙嗤笑時的神情,乜他一眼,腹誹:是呀,他還肩負著幫我偷你兵符的使命,怎麼可能說走就走。
但這當然不能明說,所以她道:“你別總是離間我和我父親的感情。”
祁學謙一愣,他的確有意離間兩人。
只是沒想到她這般實誠,竟然直接點破。
他一掀嘴:“你們之間的感情,還需要我離間嗎?”
“不需要啊”她微聳肩“反正已經夠薄了。”
祁學謙悶笑一聲:“沈重恐怕怎麼也沒想到,操勞大半輩子,著重栽培的兩個孩子,一個被自己親手貶謫,一個和他感情淡薄。”
“長泛明明是你貶謫的”她嘟嚷一句,眼帶疑惑。
“質問我?”
“不是,只是好奇。”
長泛的事情,當時明眼人都能看出有問題。
但在朝堂上,想要安身立命,看破不說破才是最好的做法。連沈重都無法替他翻案,那時還是個讀書人的沈長念又能幫他做些什麼呢?
不過,現在聽到祁學謙說,是沈重親手貶謫,她不得不驚訝於其中可能存在的內幕。
“這都想不通?”祁學謙望向她,見她還是一臉呆滯,出聲解釋:“你父親是在為你鋪路。”
“為我?”
“不然還有誰?”他笑,虛晃的笑意直達眼底“沈長泛的野心太大,他擔心沈長泛威脅到你的位置。”
“可我父親說,朝堂之上,必須我們相互扶持才能支撐下去……”
“他是騙你的”祁學謙無奈地按壓著太陽xue。
最近沈重和小皇帝總好像在謀劃些什麼,但是偏偏又不放在明面上,而是暗地裡使著刀子。
有時候被煩得不行,真恨不得直接把他們解決掉。
他抬頭,眼神望向她,見她仍舊是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,心底嘆息,感概她幸好沒進入朝堂。
“你庶兄,野心太大”
他解釋道道:“沈重本來就沒準備讓他獨當一面,而是想讓他成為你的輔助者。”
“但是他在朝堂裡的行事越來越張揚,甚至直接抨擊我,這些都超出了沈重的預料,所以沈重才會想辦法把他拉下來。”
“再說明白些,沈重擔心沈長泛破壞他的整個安排,多餘想讓沈長泛成為你的幕後賓僚。結果沒想到,你竟然是女兒身。”
沈長念沉默,她忽的回想起沈長泛被貶後的憤怒,這才明白,或許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父親主導的,但他一定能夠看出父親的拋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