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和她當時一樣。
她猛地開始同情起沈長泛。
“不用同情”祁學謙又是勾起嘴角,並不一定是笑,但卻總帶著看好戲的意味“自從你被發現是個女兒身之後,在他眼裡,你的價值還不如沈長泛。”
沈長念真想“呵”他一聲,但卻發覺嗓子幹涸,就像是粘連在一處,怎麼也沒辦法發出聲音。
即便已經被提及很多次,但被自己的親身父親當做貨物來衡量價值,總歸是傷心的。
“吱吱,沈重的兒子和女兒喲~真可憐”祁學謙那副向來冰冷的面容上,此時堆滿幸災樂禍的笑容。
他面頰上的傷痕,扭曲著,毀壞他的相貌。
“有什麼可憐的,我都健康平安地長到這麼大了,已經很知足”沈長念低語。
祁學謙挑眉,不揭穿她的失落:“其實我挺好奇,你女扮男裝多年,是如何瞞過來的?不說別的,單說科舉搜身就必須要脫衣,你怎麼沒暴露身份?”
沈長念沉吟一陣:“我爹是沈重啊,然後我就借勢唄。”
他依舊用不解的神情瞧她。
“很簡單啊,我裝出紈絝的樣子,委跟他們說我爹是沈重,再說我很討厭別人近我的身。”
“那些搜查人員也多半不會為難我,畢竟我父親位高權重,他們也不想多生事端,檢查外袍之後就讓我進去了。”
說到此處,沈長念有些羞愧感:“雖然我知曉這樣不太妥當,但也實在沒有其他辦法。”
祁學謙聽完,仰面大笑,連說三個“好”字。
他極少情緒外放,眼下的笑倒讓她吃驚,正準備問他笑什麼。
就聽見他繼續道:“我就欣賞你這種隨意禍害沈重名譽的作法。”
他沖她咧嘴笑,像是來自閻羅殿的惡鬼:“以後繼續。”
沈長念盯著他,猶豫著,把筆一擲,下定決心似的:“我有一個問題。”
他早已止住笑,手持狼毫,恢複批閱公文時的冷靜。
“你和我父親,究竟有什麼仇?”
他的注意力從公文轉向她,但是神思卻在自己的腦海裡來回翻蕩。
什麼仇?
他沒有回答,只是那片火海再次在他頭腦裡燒起,猙獰的面孔一張張地浮現在他的眼前,耳邊的嚎叫聲越來越響。
當時,年輕俊秀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,沒有安慰,只是平淡地:“之和,別看了,跟我走吧。”
他看向男人,眼眶裡蓄滿淚,牙齒磨得生響。
他的脖子像是僵硬一般,無論如何也無法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