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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不畏浮雲遮望眼 (5 / 6)

賀方惱羞成怒,還待再說,鄭竟成一指點他啞xue,問道:“殺害我兒的兇手也是他麼?”

阿笙仰頭望他一眼,繼續道:“楚鈺房中也有炭火,這炭火是賀方放的,但殺他的卻是旁人。”

孫百寧道:“這是自然,當時在船頭的,只有羅成與林白鶴兩人。”

阿笙搖頭,看向鄭夫人:“不,還有一個人。她住在楚鈺隔壁,兩日抱恙不出,我們便將她忘了。”

群豪變色,齊齊看向這嬌弱的女子。她頭戴面紗,著一襲鵝黃衣裳,偎在丈夫身後,深深低著頭,身子畏畏縮縮的,似是怕極了。袁昭玉笑道:“秦小俠,你以為是鄭夫人殺了楚掌門麼?未免說笑,我看鄭夫人連殺只雞也不敢的。”

阿笙道:“我不知殺了楚鈺的人是誰。鄭夫人卻是一清二楚。”

鄭竟成道:“滿口胡言亂語,難道拙荊神通廣大,還能隔著一層牆壁,瞧見是誰下的毒手不成?”

阿笙微微蹙眉,凝視他兩人片刻,繼而合上雙眼,搖頭笑道:“令愛令郎在場,鄭掌門還敢道一聲‘拙荊’,不覺羞愧嗎?”

鄭竟成冷道:“你是何意?”

阿笙道:“那人用一把匕首殺了楚鈺,正中心窩,他來不及掙紮便死了。”

“那又如何?”

“殺人是要見血的,血會噴濺出來。匕首那樣短,殺他的人輕功再高,也來不及避開,手上、臉上、身上,都勢必會沾上血。”阿笙說得極慢,“倘若兇手是羅成和林白鶴,他們沒有時間去擦掉血漬、換掉血衣。何況他們房中什麼也沒有。”

眾人點頭稱是,阿柔道:“若是從背後殺人呢?”

阿笙道:“我已說過,楚鈺當時便死了,一擊斃命。那人下手沒有留餘地。”

阿柔不知他所言為何,凝神再想,卻聽羅成笑道:“事情如此顯而易見,我竟忘了。”

白思思踢他一腳:“你忘了什麼?”

羅成看向鄭夫人,只見他夫婦二人面色陰沉,當即朗聲笑道:“楚鈺當時便死了,那聲慘叫卻是從何而來?”

白思思奇道:“正是,正是!可咱們分明聽見,聲音是自他房中傳來的呀?”

阿笙道:“莫負雪與鄭掌門不在,鄭夫人是女子,我們聽到右舷船首的慘叫,先入為主以為那正是楚鈺。誰也想不到,他當時已經死了,是旁人替他叫了一聲——鄭夫人,可是如此?”

群豪嘩然,清寧亦大驚失色,眾人不由退開數步,鄭氏夫婦默然而立。

阿笙又道:“若我所料不錯,鄭竟成或是莫負雪……想來是莫掌門,你與楚鈺交好,在他房中出入並不會引人懷疑,出其不意殺人,最易得手。你殺了楚鈺,將血衣拋入海中,再與鄭竟成一同走到船尾。船首隻剩羅成與林白鶴——這一計原本是為狄松準備的,以免毒害狄珩的計謀失手。楚鈺與狄松有仇,莫負雪夜裡激他幾句,他便嚷得滿船皆知,楚鈺死了,旁人自會懷疑狄松,再誘使他與羅成爭執,最好能兩敗俱傷。好在那計謀很順利,林白鶴便做了替死鬼——你兩人走遠了,鄭夫人便到牆邊慘叫一聲,我們果然中了計。”

清寧顫聲道:“可我娘她……”

“鄭姑娘,”傳志牙關緊咬,憤然瞪著鄭夫人,“他根本不是你娘!”

清寧扭頭去看,悽然欲泣:“爹爹,他所說的可是當真?”

傳志詰道:“這兩日,他可同旁人、同你說過話?你哥哥病了他不聞不問,始終躲在房裡。你娘那樣疼你、疼你哥哥,豈會這樣?”他沒有娘親,暗暗羨慕鄭氏兄妹,想到此人假扮母親傷了子女的心,更是按捺不住憎惡之情。

甲板上鴉雀無聲,許久,鄭竟成喟然長嘆,柔聲道:“寧兒,若是你娘,萬萬捨不得你傷心。你莫怪罪爹爹。”

此言自是認罪了。莫負雪不再多言,一劍劃開賀方手上繩索,解了他xue道,立在鄭夫人身側。賀方一聲呼哨,船中十來名水手擁上甲板,各持兵刃將眾人圍住。鄭夫人笑道:“伯良兄說的是,鄭盟主對旁人寡義薄情,對妻女倒是情深意切,感天動地。”

這一開口,竟是中氣十足的男人音色,聽得眾人瞠目結舌。

鄭夫人取下面紗,撕下面具,露出一張白淨貴氣的面龐。旁人不識,阿笙與傳志卻再熟悉不過,正是王雅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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