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需要你的道歉,我只要真相。”
容尋平靜地望著他發紅的眼尾,心裡不知怎的有點難受,像是被一根細細的線穿過,慢慢來回拉鋸著,銳利又發冷的痛。
“你跟我,是什麼關係?”
羅鋒諾久久無言,就在容尋以為他要這樣沉默到地老天荒的時候,他終於開口了。
“我是一個騙子。”他啞聲說。
容尋靜靜望著他。
他抬起頭,直視著她:“我騙走了你,讓他們把你帶到了實驗室,他們想向容家敲詐一筆鉅款,於是對你注射了x病毒。跟我們在一起的,還有被夏綠蒂綁來的顧思逸。”
“後來夏綠蒂引爆了埋在地下的炸藥,實驗室裡的人死傷慘重,顧思逸也被他的家人接走了。我跟你是那場爆炸的倖存者,後來我就帶著你離開那裡,去了d國。”
容尋聽他說著,視線開始模糊起來,眼前閃過影影幢幢的畫面,似乎真的看見幼小的自己跟羅鋒諾到處流浪的場景。
他們在d國安頓,他們去公園看鴿子,他去打黑工,她在家一邊畫畫一邊等他回來,在門口掛著一盞橘黃色的小燈……
她忽然慘叫一聲,捂住了自己的腦袋。
“阿尋!”
羅鋒諾捂住她的手,在她刺痛的額角輕輕揉著,試圖緩解她的頭痛。
“不要去想了,放過自己。”
容尋縮在他的懷裡,緊緊捂著自己的頭,身子開始不住打顫。
在她十六歲那年,那座城市出現了一個到處流竄的強暴殺人犯,由於他狡猾多端,每次犯案都會細心把痕跡擦拭乾淨,給警方破案帶來了很大的難度。一時間,整座城市人心惶惶。
她沒想到,有一天,這個出現在新聞裡的陰影,會站在她的床前。
那個男人故意讓她驚醒,然後緊緊捂住她的嘴,想要侵犯她。
她掙扎時,眼尾瞥見一點寒光,那是那人順手放在床頭櫃上的刀子。
只要得逞後,她就會像之前那些受害者一樣,連屍首都無法完整。
趁著那人想要撕開她衣服的空擋,她空出一隻手,費勁地夠到那把刀子,然後用力插進了那人的後頸。
腥臭溫熱的血從那個男人脖子的動脈噴湧而出,浸溼了她的頭髮跟臉龐。
她的眼睛被血水染成了一片紅色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