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寧一慌,趕緊伸手奪了下來,將圖紙重新放在了榻上,嘆了口氣扭過頭看他:“他下一個要埋進樹下的女嬰頭顱便是季家兩天後,也就是明天夜裡要出生的孩子。這季家也不是東西……都是畜生……”
“什麼法事?”
“恩?”
“朕問你,你知道玄空是要做什麼法事麼?”
長寧對上他的眸子,看著他那雙鳳眸裡面的殺意翻湧,心裡略猶疑了一下,“我……”
他眉宇間都似染了血色:“說給朕聽,長寧。”
長寧看了他有一會兒,才心中嘆了一聲,開口低聲問他:“你知道國脈是什麼麼?”
“國脈?”
“你應是不知道,這聖澤大陸怕是沒幾個人知道。”長寧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,微涼的手指觸碰他的掌心,憂思深重,但是也知道搖了搖頭對他道:“我先不與你說這事了,這樁事情還有些地方我得再查一查,到時瞭解了我就都解釋給你聽。”
她說完了,他一時沒有說話,只是雙眸凝著她看,一語不發。
過了許久許久,才輕啟薄唇,微眯著一雙眼伸手用指腹慢慢撫過她的臉頰,呢喃一般道:“長寧,你真的是那個嬋穹二皇子麼?你究竟是會多少朕想也想不到的東西呢?”
長寧只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指頭,對著他道:“你只要信我就好。”
已經很是不易了,他這樣帝王脾性,已經容著她要求他等一等等一等到現在,真的是很不易了。
她知道的。
但是她何嘗不是呢?她做這些,難道就不是為了他麼?
突然的,長寧窩在他的懷裡,揪住了他龍袍的襟領,眼神直直得望著他,問他又好像是在問自己:“你會一直對我好麼?我能在你的心裡待多久呢?歷史上都說帝王薄情,你會是例外的那一個麼?”
你知道麼?
我曾在某一夜的晚上,那時我還沒有喜歡你,起過一卦算過你。
但是你卻是我長寧這登峰造極異術士的生涯裡唯一求出來的無解卦,我竟不能算透你……
你也不知道,我曾悄悄算過我們兩個的姻緣,那時是我知道喜歡上了你,也知道你喜歡我,卻不敢接受你的時候。我明知異術士起卦不可算自己,但是還是算了一卦。
可那一卦,並不是什麼好卦象……
夜玄凌此刻看到懷裡的人神色之間似是神思遙遠,再聽她說的這些話,好像下一刻她就要從他的懷裡消失不見了一樣。
他猛地一下心惶然了起來,將她一把摟緊在懷裡,低聲斥她:“胡思亂想些什麼,朕不許你這般胡思亂想!朕會一直對你好的!”
而當他這話說完,大約是靜默了片刻之後,夜玄凌因為始終聽不到懷裡的人的回應,慌張得低頭去看她,卻見她縮在他的懷裡,臉貼在她的胸口,已經呼吸勻長,睡著了。
是了,一夜沒睡,該是累了。
長寧再度醒來的時候,正好的用午膳的時候,她蹭了蹭身邊熾翎的翎羽,稍微醒了醒神之後掀開錦被起來。
看了看自己還是在御書房暖閣的軟榻上,暖閣裡頭沒有人。
外面也靜悄悄的,她自己眯著眼睛摸了摸空空的肚子,然後抿著嘴角就朝外間輕著腳步走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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