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大勝出來灶屋,指著院子的隔牆問胡彥新道:“胡掌櫃,剛在三樓之上眼望隔牆之外是個園林,頗為破敗,是哪家的院子。”
胡彥新回道:“隔牆處是原吳越王錢俶的妻弟孫承佑修築的別業,也不知為何這幾年都不來此,無人照料,故破敗不堪。”
丁大勝暗自思忖,如生意尚好便將隔壁買下,搞個吳夢嘴裡曾經唸叨過的什麼園林式酒樓。
院子裡可讓客人們釣魚釣蝦,吟詩作畫、棋牌投壺,自娛自樂,再砌個三層客棧,按吳夢的說法叫什麼吃住玩一條龍服務。
默唸片刻,丁大勝拱手道:“謝過胡掌櫃,日後都是同僚,在下的渾家常駐此地打理,望胡掌櫃多多支援。”
胡彥新苦笑道:“丁員外見外了,勿再稱呼胡掌櫃,某已不是掌櫃了,就叫在下的字曰舊或是胡賬房吧。”
回到一樓廳堂,孫冕正坐在靠窗的酒桌上喝著茶水欣賞蘇州的街景,丁大勝走上前去,叉手行禮道:“孫知州,在下已經看完,心中有數,請知州放心。”
孫知州笑笑道:“員外是個幹大事的人,老夫有何不放心,曰舊,你且隨我等出來,看丁員外還有何吩咐。”
來到外間,丁大勝對胡彥新道:“曰舊,那在下就不見外了,今日起這酒樓便停業,小廝、閒漢、酒茶博士都可留下,工錢照發,廚師結賬走人,在下有大廚。過得幾日這酒樓便要重新裝飾一番。”
胡彥新頓時愁眉苦臉道:“孫知州,丁員外,小的也不瞞二位,酒樓欠賬不少,廚師的工錢都無力結清。”
孫知州面色一冷,說道:“曰舊啊曰舊,本官沒指望你賺錢,可沒想到你連工錢都發不出。罷了罷了,你將所有欠賬和工錢造冊給州衙,本官替你清賬,酒樓日後的開支丁員外說了算。”
胡彥新大喜,這簡直是比去掉了壓頂的泰山還清爽,連連拱手道:“謝過知州,謝過知州,小的感恩戴德。”
孫冕和丁大勝走出院子外,丁大勝抱拳道:“孫知州,勞煩你親自帶某來酒樓,在下趕緊回府,與夫人和吳先生商議進場裝飾,就此別過,待酒樓開業之日請知州前來賞光。”
孫冕呵呵笑道:“酒樓可是還有州衙的四成,老夫定要前來品嚐丁家的美酒菜餚,那就暫且別過,請了!”
丁大勝揮手告別,乘船順流飄向吳山村。
時夜,丁府大堂,智慧和尚和吳夢、丁睿坐在下首,丁大勝講述了一遍酒樓的現狀,然後說道:“在下看中這酒樓最大的好處便是旁邊有一園林,後邊又是運河,生意好便買下隔壁的院子,搞一個吳先生說的吃、住、玩一條龍景觀式酒樓。”
吳夢笑道:“想不到孫知州還頗有眼光,那處的園林有多大。”
丁大勝道:據說是原吳越王錢俶的妻弟孫承佑修築的別業,無法進入,站在三樓看著頗大。”
吳夢心道,這丁員外不知道前世積了什麼大德,居然能找到如此之好的地方,那處園林可是後世赫赫有名的滄浪亭,這家酒樓前幾任掌櫃也是個吃乾飯的,居然連年虧損。
吳夢拱拱手道:“如此說來定是個好地方,那就該林夫人出動前去裝飾了。”
林夫人道:“這一切都是先生的謀劃,還是請先生一同前去出些主意。”
智慧和尚道:“吳施主,你可不能做甩手掌櫃,說起了此事,那便要管到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