蓋上行唯唯諾諾的應承下來,不說百姓不信,他都不信。
吳山村漚糞的法子這兩年已經傳遍了長、吳兩縣,在長洲縣衙的推動下,只要吳山村一有風吹草動,馬上就有跟風的,養豬場和雞場都開了十幾家,種黃豆的也已經不少。
仿照丁氏豆腐攤的作坊也有了五六家,肉食的賣價下跌不少,百姓們偶爾吃點肉食打打牙祭已是不難。
孫冕看著崑山縣這幫官員,重重的嘆了口氣,真是兵熊熊一個,將熊熊一窩。
長洲縣在王嘉言的帶領下各項政績蒸蒸日上,他素有大志,就憑現在的功勞,穩妥妥的一個通判到手,可他向朝廷上書懇求留下再磨勘三年,這分明是想將基礎打得更牢。
王嘉言一年到頭很少呆在縣衙,每日裡基本都是去吳山村親筆記錄農事,或是去城裡每個工坊、市場轉圈,甚至親自下到各個鄉村,將吳山村的法子廣為傳播。
兩年來的風吹日曬,將王嘉言從一個白面書生變成了膚色黝黑的農民,縣衙的官吏眼見知縣如此勤政,也不好意思不動。
崑山縣卻是另外一個模樣,自己突然襲擊親臨此處,發現河道清淤搞得熱火朝天,這些官老爺們卻是一個個端坐在縣衙內做泥菩薩,無人去現場視察。
孫冕一語不發的回了縣城,他把知縣、主薄、縣尉都叫到知事廳,語重心長的說道:“諸位同僚,為官一任造福一方,諸位都是朝廷命官,牧守一方當為朝廷分憂,現下長、吳兩縣吏治清明,兩稅、商稅連連增長,諸位若是墨守成規,這任期內的賦稅相差太遠,對諸位的前途可是大有影響的。”
三人臉有羞慚,低頭不語,心道那長、吳兩縣是州城所在的上縣,我等中縣如何能比。
孫冕多年為官,一看臉色便知這幾人心裡的意圖,他問道:“三位以為這長、吳兩縣的政績是位於州城之故,對也不對?”
三人偷偷看了眼孫冕的臉色並無怒氣,於是輕輕的點了點頭。
孫冕搖了搖頭,長長的嘆了口氣道:“爾等三人待這婁江清淤完畢,來州城一趟,且去瞧瞧長洲的王嘉言知縣是如何勤於政務的。他每日不是去吳山村觀摩記錄農活和工匠之術,就是下鄉推廣農術,酷暑寒冬從無間隔,爾等卻是在這縣衙內享受清涼。”
蓋上行不服氣了,抱拳行禮道:“知州,我等若是有那吳山村的帶領,政績必然不弱於長洲。”
孫冕反問道:“那爾等為何不去吳山村現場觀摩,朝廷雖有令不得擅自離開治所,諸位可向本官稟報,這是好事,本官又怎會不批?”
蓋上行心中有愧,低頭不語,孫冕又道:“開江水軍在此處修建的海港如何了?”
主薄抱拳道:“此事是下官在掌管,碼頭已清淤完畢,此刻正在打樁修築棧橋,預計六月底海船便可停靠。”
孫冕點了點頭,語重心長的說道:“爾等務必協助水軍將碼頭修築好,崑山縣後三年之大治就全靠這碼頭了。”
蓋上行奇道:“知州,下官至今尚不知這碼頭作何之用,那開江水軍的指揮使也不知曉內情。”
孫冕沒有告訴他們實情,而是笑了笑說道:“此事暫且不可說,七八月間諸位便知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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