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恆對著看熱鬧的丁睿說道:“小娃兒,臺灣當真全是這種鋼刀,你可不要打誑語。”
丁睿癟癟嘴,這老頭怎麼還是不信,便道:“陛下莫不如隨我一同返回臺灣,眼見為實。”
他到底是個孩子,說話不會顧忌,卻不知此話是有綁架皇帝之嫌。
要是旁人這樣說,陳琳保證會讓他知道在皇上面前出言無狀的代價,可這是丁睿說的,他只是勸道:“小娃兒莫亂說,陛下豈是說去就能去的。”
趙恆意動在心,問道:“小娃兒,此去臺灣需幾日?”
丁睿回到道:”無須行陸路,沿運河、長江或是黃河順流而下,跨海即到,需二十日上下,回程逆流需月餘。”
他可不知道皇帝出行儀仗甚多,哪有單槍匹馬來得快。
趙恆沉吟了片刻,政務已託託付老婆和兒子,此去臺灣一趟最多也不過三、四月,泰山封禪自己也幹過了,去趟臺灣也沒什麼大不了。便道:“如此待我安排妥當,隨你去趟臺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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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恆想的倒是好,可惜的是他一直到死都未能如願。
丁睿撇撇嘴,心道早知你想去,當初用船把你接來豈不是更好,省的我等跑一趟。
趙恆又問道:“臺灣做了不少食物,這幾日我也嚐了嚐,味道不錯,不妨將法子獻於朝廷,讓大宋百姓也嚐嚐。”
丁睿剛待告訴趙恆臺灣還指望這產品賺錢,陳琳卻接過話題道:“陛下,臺灣島上如今可是負債累累,需要靠這些東西來謀利。”
趙恆笑道:“那便算了,且讓吳先生賺些錢財吧,只是西北邊軍缺糧,朕想著芋頭粉條和幹湯餅易於儲存,想做些運去西北。”
丁睿卻是暗笑,吳夢早就告訴過他,西北並不是想象的那般缺糧,自保還是勉強可以的,只要不打仗,就不會缺糧食。
自太宗年間開始,西北一直搞的是沿邊入中法,讓商人運糧到西北換取鈔引,然後持鈔引至京師或其他州府提取金銀、鹽、茶、香藥之類,看上去確實是個好事,也減輕了朝廷綱運之負擔。
但是往西北運糧一石起碼消耗兩石,狡詐的商賈們並沒有從中原和江南運輸太多糧食過去,而是在西北及周邊四處買糧運至官倉,反而推高了西北糧價。
思及此處,丁睿眼珠一轉,想出個妙法,定然能好好治治那些奸商,於是說道:“陛下勿憂,小子我倒有一計可解陛下之憂。”
趙恆饒有興趣的問道:“哦,小娃娃還有應對之策,且說來聽聽。”
丁睿又道:“陛下,聽聞朝廷是沿邊入中法,由商人運糧至西北換取鈔引。臺灣的海船可將粉條和幹湯餅送到蘇州或是南通,再讓商賈們運往西北,蘇州有雪鹽工坊,商賈們運糧後同樣可以在蘇州換取雪鹽。”
陳琳自然知道商賈邊境運糧的貓膩,可這幫商人與朝廷的某些大臣素有些勾結,如今邊關無事,他也是睜隻眼閉隻眼。
當下聽到丁睿向官家獻出的計策,他內心不由顫抖了一下,這孩子的主意好毒,一下子把商人的後路堵了個嚴嚴實實,軍糧只有蘇州和南通才能提到貨,天下獨此一家,商賈們還能耍什麼花招?
趙恆激動的搓了搓手道:“好法子,小娃子頭腦就是靈光,待朕與東西兩府和三司諸相商議一番,再下詔令給臺灣。”
見趙恆激動了一陣有些累了,丁睿躬身行禮拜別官家,出了崇薇殿,準備回驛館。
剛出殿門,迎面碰上了那日為官家把脈的尖耳太醫,那太醫看到丁睿,卻向他抱拳行禮,丁睿趕緊側身避過,行禮道:“小子不敢受太醫大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