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清楚,她不是已經……”
“我已經把她的魂招回來了。”她的聲音敲擊著四周的牆壁,發出一種細微的回聲,燈火暗了暗,僕人們開始觀望四周,所有不安的竊語被年羹堯的一聲喝止截斷,年無憂道:“複生能否成功,還要看她自己的意志。”
剛剛還有一絲驚詫的年羹堯,此刻卻煥然一笑:“先生是在為失敗找好藉口和退路嗎?”
“你不信鬼神,又為何要相信世間有如此違背天道之術?”她翻翻眼,望向那個矛盾的師兄,舉起受傷的手說道,“如果我沒說錯,這是她曾經經歷過的,對嗎?”師兄的眼神瞬間起了變化,像是在問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事,年無憂笑笑,“找出那個兇手吧,不為她討回公道,她是不肯回的。”當年初入年府,就有人在她的洗澡水裡下毒,害得她雙腿差點殘廢,當時幸好她內力深厚,可以自行運功把毒素逼出,當時愚蠢也沒見過什麼世面,還以為是自己生了怪病,現在想想,師兄當時應該有所察覺,只是想保護那個兇手而已。
年羹堯望了她一會兒,閉了閉眼睛皺眉:“已經過了那麼多年,無從查起。”
年無憂咬咬牙:“燕、魚……這是關於兇手的線索,你去查吧,我已經盡力了,查不出來可別怪我。”
年羹堯望了她一眼,回身對著身旁的婢女道:“喜兒,你去查查,府裡哪些人的名字包含了這兩個字。”婢女應是退下,順便將圍觀的人也打發了。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,年羹堯忽然露笑了一笑:“無憂她還跟你說過什麼?”
“將軍以為一個無處棲身的魂魄還能說些什麼?”年無憂冷笑,翻身蒙上被子,“我累了,將軍請回吧。”
“先生右手受傷,明日我會安排奴婢專門伺候你的飲食。”
安靜了一會兒,她聽到了他離開的腳步,仍舊窩在被子裡露出一雙含著怨恨又委屈的眼睛,不一會兒腳步聲又響了起來,她忽然激動地做起來,叫了一聲師兄。
然而站在她面前的卻是書舞。
“你還沒走?”她頓了頓,“不用擔心,我留在府裡,門外的守衛不會阻攔你的。”
“主子,”書舞猶豫了一會,走過去,蹲在床邊仰視著她,“您既然知道兇手是誰,為什麼要如此拐彎抹角,直接告訴年將軍讓她替你報仇不就行了。”
年無憂冷笑:“要走的人,何必管那麼多?”
“我不走,”書舞激動地握著她的手,“主子不走,我也不走。”
“隨便你。”年無憂冷冷一瞥,頓了頓,“但是記得離宴喜兒遠點。”
宴喜兒,師兄的貼身婢女,年無憂之所以沒有直接說出她的名字,是因為捕風捉影之說不足以擊垮她,對師兄而言,她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婢女,她是師兄的女人。
年無憂攥緊被角,恨恨地咬住嘴唇。當年,就是因為宴喜兒,她才要冒名頂替嫁給現在的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