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宮有時候比江湖還刺激。
年無憂坐在搖椅上,剛眯上眼,一個人便撞門進來。
年無憂本想發火,一看是書舞,便露出驚喜之色:“找到了嗎?”
“找到了。”
“今夜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。”
“娘娘!”書舞激動地說著,“本來是定了別戶人家的,讓我給撬過來了。”
年無憂有些聽不懂:“楚又良是大隱隱於世之人,不該如此搶手。”
“不是楚又良,是雲海戲班的當家,太後壽誕那一日,他本來是定了別戶人家的,但知道是您相請,便把原先的僱主推了,我們花了五天的時間,賠銀子又道歉才將那個僱主說服。”她一邊說,一邊倒了杯茶咕嚕嚕地飲著。
“我不是叫你楚又良嗎,找到了嗎?”年無憂急了。
書舞點點頭笑道:“娘娘交代的事,我哪裡敢怠慢,出宮第三天我就找到他了,只是銀子都用在賠禮道歉上了,所以我……”
“去問辛德要吧,趕快出宮把銀子和信一併交給他。”
楚又良向來居無定所,不會在一個地方久留,可能因為沒睡飽的緣故,年無憂情緒低落,年無憂總是夢到書舞白跑一趟,沒想到這個夢竟然成真了。
月圓之夜,書舞還是沒能趕回來。
這一整天,翊坤宮中都鴉雀無聲,等到晚上,好不容易有了點兒動靜,她剛想喊書舞,卻被辛德告知,是皇上來了。
年無憂按照規矩接駕,在他一聲免禮之後,抬頭一看,發現他精神不錯,好像真是一點兒都不擔心被行刺,迎他進屋的時候,聽到一陣熟悉的清音,低頭一看,他的腰上掛著那隻鈴鐺。
皇帝將鈴鐺握在手裡:“本來是送給你的,不過你們沒緣分。”
不就是出爾反爾嗎?用得著找這麼好聽的理由嗎?年無憂在心裡冷哼,垂著眼瞼,幫他沏茶。
“那個叫書舞的丫頭呢?”皇帝左右看了看。
年無憂的手一頓,隨即笑道:“這丫頭總愛往宮外跑,臣妾也不忍心關著她,皇上倒是留心。”
“瞧年妃說的,”他半真半假地笑著,“翊坤宮事,有哪一件沒上過心。”他心知肚明,眼前的年妃是個冒牌貨,是拉攏君臣關系的工具,卻還是可以像熟悉的老搭檔一樣玩笑。
不過演戲而已,年無憂也不甘示弱:“那您倒是說說我宮裡有幾個宮人?”見他遲疑,便笑道:“臣妾是開玩笑的,皇上日理萬機,哪會記得這些?”
他今日心情甚佳,不介意道:“三年前有多少人朕記得,現在應當不及那時了吧。”
“那是自然的,翊坤宮風光已不比從前。”
“今日之後,會恢複往日風光也不一定。”
“嗯?”
皇帝喝了口茶道:“朕的意思是,有功自然要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