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路過你跑什麼?”說時,鐵面具上的那雙眼睛尤為犀利,這種蹩腳的藉口她是不相信的,“你是哪個宮的?”年無憂咄咄逼人地一把提起她來,“說。”
“奴婢是奉了喜……喜常在的命令……站在站在這裡的。”一邊說一邊眼淚打轉。
年無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看她的年紀應該是剛進宮的宮女,依宴喜兒謹慎的個性,也不會交託她緊要的事。
“你來這裡做什麼?”年無憂見她咕噥,立即將聲音提高三分,“說。”
“奴婢……奴婢真的只是路過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想嘗嘗慎刑司的刑具,才肯老實交代?”
“回稟娘娘,”宮女機機靈地轉了轉眼珠,急中生智道,“奴婢什麼都沒幹,只是方才卻確實看到有人在娘娘宮外鬼鬼祟祟,如果奴婢老實交代,能否請娘娘高抬貴手?”
年無憂松開手,笑著點點頭,盯著這個宮女走到翊坤宮的牆根下,宮女蹲在地上,將兩塊石磚挪開,從裡面拿出一個包袱。
“這是什麼?”
“回稟娘娘,這是奴婢剛才……剛才看到有一個人埋在這裡的。”宮女說著,將包袱抖開,一條魚掉在了地上。準確地說是半條,因為另外半一半,只剩下骨架。
一股腥臭撲面而來,年無憂捂住口鼻。
“這是好什麼?”
“好像是被貓啃過的,”宮女解釋道,“奴婢聽禦膳房打雜的說,被貓叼走的魚總是特別腥,皇上是最討厭腥味的,所以大部分小主都不愛吃魚。”宮女一邊說一邊將半條魚重新抱起來,遞到年無憂面前,“大約是哪個小主看不慣娘娘的功勞,所以才想出荒唐的法子。”
年無憂捏著鼻子後退:“拿走,拿走,拿去扔了。”
“是。”那宮女兒提著包袱一溜煙跑了。
年無憂拂拂袖子,朝著門內走去,剛走到門口的時候,不由自主地朝著宮女消失的方向望去,心裡生出一絲疑惑,那個宮女的腿好像沒有受傷!年無憂擔心有人栽贓陷害,便將翊坤宮的外圈檢查了一遍,除了拿半條魚,再沒有其他發現,於是便回房了。
總覺得這件事有蹊蹺,可是又找不出個所以然來,於是輾轉反側,直到天快亮時才睡著,可是沒過幾個時辰,年無憂便被一陣砸門聲吵醒。
年無憂起床,看門便見著氣勢洶洶的溫貴妃。
溫貴妃指著昨晚的宮女兒說:“是不是你指使她將這魚丟到我宮門前的池子裡的?”
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呢?年無憂抱著手臂冷哼:“是又怎麼樣?”
溫貴妃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:“來人,拿下。”
“誰敢?”年無憂怒道,“宮裡有那哪條規矩規定不能把死魚放回池裡?娘娘小題大做,也不怕貽人口實,說貴妃娘娘攜私報複。”
“哼,”溫貴妃冷笑,“既然你都承認了,本宮不怕告訴你,那不是一條普通的魚。”
年無憂冷哼:“貴妃娘娘莫非嘗過,否則又是怎麼知道的?”
“這是太後娘娘壽辰放生的魚,魚鰓與別的不同,”溫貴妃繞道她身後,“現在太後娘娘病倒了,太醫又查不出究竟,一定是你的所作所為損了太後娘娘的福德。”說著便命人將她拿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