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隨著一種無聲的嘶鳴,四周蠢蠢欲動的藤蔓剎那間安靜蟄伏下去,過了片刻,便悄悄地回縮,當她的一滴沒有控制住的淚落到腳邊的藤蔓上時,那裡竟在孫堅開出一朵花來。像一隻磨牙的小妖精。還沒等她看個究竟,這些藤蔓便迅速收入櫃子底下。
奇怪!她的眼淚能促使花開,就說明她身體裡的力量其實並不與彼岸無涯相剋,如果這樣,他們為什麼要懼怕她?
不應該啊!不應該啊!
年無憂一時間想不出所以然來,安靜了片刻,便聽到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。
“年妃娘娘,您沒事吧。”
“我有事兒,你又能怎樣?”年無憂皺眉碰了碰眼角,“盡說些廢話。”說著便大開房門。見宮人們躲在牆角縮腦,推開書舞跑了出來,在自己的宮裡破口大罵:“你們這群懶骨頭,平日就是太縱容你們,今日若不是本宮查得仔細,你們可就要越發地瀆職了,連屋子都不給我好好打掃,看看這都都積了多少灰。”年無憂說著亮了亮髒兮兮的手掌。
躲在暗處的宮人們這才陸續走出來認錯。
“辛德,交給你處置了。”年無憂說完,便帶著書舞回了正殿,剛關上門,便腳軟地倒了下去,幸而被書舞扶了一把。
“娘娘,怎麼了?”書舞扶她在搖椅上坐下。
“不對勁,太後好像還在喂飼它們。”
“怎麼可能?您不是說只要心結解開,彼岸無涯就再也不能吸食人的精血了嗎?”
“我也奇怪!手劄上確實是這麼寫的,就怕……”年無憂嘆了口氣,臉上露出鮮有的擔憂之色,“就怕彼岸無涯已經變異,到時候整個後宮恐怕都會變成它的獵場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書舞緊張地抓住她的手,“娘娘,您還沒有報仇,絕不能死。”說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。
“放開!”年無憂將發白的手指用力抽出來,“你帶上禮物去慈寧宮,就說本宮祝太後身體安康。”
“娘娘是讓我去查查太後是否還在喂飼彼岸無涯?”
“知道還不快去。”年無憂倦怠地撐著額頭,露出不耐煩的神色。
“是。”
等書舞退下之後,年無憂慢慢地睡去,一睡便是一整天,醒來時,天已經黑了。
嘗過酒又嘗過苦,兩樣最不能碰的東西都碰了,她需要休養一陣子才能恢複。
“書舞,書舞……”叫了幾聲之後,跑來的卻辛德。
“娘娘,書舞姑娘還沒回來。”
都這個時辰了,她應當早已從慈寧宮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