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”
“人心本來就是最善變的。”
“好。”年無憂點點頭,“我答應你,我會送他出宮。”
“多謝娘娘成全。”說著又再次充滿感激地磕頭。
年無憂冷冷一睨:“我不是為了你,我只是有點同情他而已。”
青梅竹馬說變心就變心了,這世上還有哪種情愛值得信賴?
師兄啊,你我之間又會如何終結。
“娘娘,”書舞上前道,“皇上正在宴席上等您,如果再耽擱下去,恐怕皇上會生出疑心,送孫玉年先生出宮的事就交給我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年無憂點點頭,先將書舞遣走,然後叫董鄂淑寧梳妝打扮準備獻舞。等她們都退了下去,年吳有才攏了攏頭發,在鏡子前顧盼一番,覺得收拾妥當便動身赴宴。
等她趕到的時候,宴會已經過了大半。等她落座的時候,誰也沒吱聲,大家只顧著看中間的女子提筆寫字,寫字沒什麼看頭,好看的是,她左右兩隻手同時動筆,寫的是是一副對聯的上下聯。等她亮起對聯,年無憂敷衍地鼓鼓掌,顯得有些心不在焉。估計這個時候,書舞已經順利出宮了。
“你在想什麼?”
年無憂打了個哈欠:“臣妾想,還有幾個節目。”
“還有三個。”
還有這麼多……年無憂耐著性子看了兩個節目,等第三個的時候,已經拖著下巴昏昏欲睡,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宮人報出驚鴻舞這三個字,立即有了勁兒,再看向皇帝,他的神情也變得灰分複雜,有震驚也有感慨。
“皇上記錯了,”年無憂笑笑,“明明是兩個節目。”
“是嗎?”皇帝愣了一愣回過神,“算上驚鴻舞不是正好三個嗎?可我原先記著第三個是舞劍來著。”
有些人有些事情,總不在他的預料之內。
“皇上以前看過這支舞嗎?”
“看過一次,”皇帝笑了笑,“本來想讓你學的呢?”
開玩笑,她哪裡記得住這瑣碎的舞步,到時候肯定會出醜,否則她也不用繞那麼大一個圈子去把孫玉年救回來,頂著董鄂淑寧的名字直接上了。
絲竹聲緩緩升起,少女婀娜的身影如水畔剪下的一段月光。甩袖、輕旋、流轉,她一步一回首,訴盡舞中深情,連年無憂一個外行人都看得入迷,更別說這個取次花叢的行家。
皇上的目光早已離不開她的腳步,透著渴望地追隨著她的身影。
她如同一隻鳧水的白鳥,眾人正期待著她展翅翺翔,沒想到等她飛起來的時候,卻措手不及地折翼在地。
滿座嗟呼,期期以待,終究是失望而回。
年無憂立即站起來,叫宮人前去攙扶。
宮人將她攙扶到她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