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麋先生說過,那個人非是你的良人。”
對書舞而言,阿麋的話便是聖旨。
“娘娘,景仁宮來人了。”辛德的稟告聲讓她打了個機靈,總覺得來者不善。
年無憂開啟門,一個娉婷的宮女笑意盈盈地站在那兒,比起同齡姑娘,有一種難得的穩重。
“你是芙蕖?”
“奴婢芙蓉見過年妃娘娘。”她笑了笑,“回年妃娘娘的話,皇後娘娘給奴婢取的正經名字是芙蓉,只是有時也叫芙蕖。”
“如果本宮記得不差,各宮宮女鮮少以花為名,景仁宮向來穩重,皇後給你取這個名字也是例外,想必定是對你另眼相看。”
“一個名字而已,皇後娘娘高興時隨便取的。”她鞠了躬,並不卑微,“奴婢不敢生出僭越之心,此次一定要將皇後娘娘的話如實傳達,才不辜負主子往日的恩典。”
“皇後娘娘讓你傳什麼話?”
“請娘娘到景仁宮商量如何處置內務府王福。”
他一字一句,像是針一樣鑽進她耳朵,猛地在她心裡紮了一下。
“萬福怎麼了?”
“娘娘可還記得皇上要徹查的家書一事?”芙蓉笑了笑,“有人看到他將一封信交給了禦膳房打雜的小常子,那小常子便是帶信出宮被抓了正著的宮人……”
“記得……”年無憂轉了轉眼珠子,“皇後娘娘身體不好,這件事實在不必她勞心。”年無憂攥緊手掌。
“皇後娘娘已經已經將王福叫到了景仁宮審問,娘娘娘娘不妨一起去聽聽,如果您覺得身體勞累要休息,奴婢這便去向皇後複命。”
年無憂皮笑肉不笑:“哪能讓皇後娘娘一人操勞呢?”於是便跟著她一同去了景仁宮。
剛跨進門檻,就傳來一陣鞭打聲。
“皇後娘娘在用刑!”年無憂疾步走到正殿,裡面不僅坐著皇後還有溫貴妃,而地上的王福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。
皇後要本著仁心慈軟的姿態,所以鞭笞的命令溫妃下的,年無憂進來的時候,皇後在邊上勸了兩聲:“別下太重手。”
“是,”溫貴妃領命之後,便對著王福厲聲斥責,“信中可有暗語?你幕後有何人指使。”說著親自奪過鞭子。
“我說,我說……”王福兩隻手被綁在身後,像是一條被刮過的魚,“我說,信中確實有暗語,我背後的人是……”他說著看抬起頭看向年無憂的方向。
此時的年無憂已經在掌心凝了一道真氣,準備隨時滅口。
“是你,溫貴妃。”
但是王福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。
溫貴妃怒不可遏:“空口汙衊本宮,來人拖出去亂棍打死。”
“住手。”年無憂跳起來,“莫非你是想殺人滅口?”
“年妃,本宮的位分在你之上,你要知道你在跟誰說話,這樣沒大沒小。”
“到底是誰沒大沒小。”年無憂亮出皇上親賜令牌,見她們下跪行禮,便勾唇冷笑道,“皇上既然親自命令查辦此事,皇後娘娘和溫貴妃實在不必白白操心。”說著便命人將王福帶了下去。年無憂自以為忍辱負重,卻不知道,她剛出了景仁宮,溫貴妃和皇後便舉杯相慶,慶祝她終於受騙上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