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不想讓臣妾死?”
“朕交代的事你還沒完成,不能就這樣便宜你。”他悠閑地打了個哈欠,“這件事也不能沒有止盡地拖下去,再給你兩天時間,如果寫家書的人還查不出來,新賬老賬一起算。”說著將一黑子輕輕彈到她額頭上,無聊地笑了一下。
年無憂摸摸額頭:“那麼臣妾就先告退了。”說著,轉身離開,說起家書,她便想起從宴喜兒房間裡搜出來的信,一直沒來得及看,這會兒便回翊坤宮看個仔細。
剛到翊坤宮門口,便有一個宮人走了出來。
“娘娘,奴才名叫王福,那封家書是出自小的手筆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這倒有趣,還沒去找,就有人上趕著認罪了。“誰派你來的?”在宮裡生活久了,年無憂起先並不相信,直到親自驗過他的筆跡,年無憂才信了半分。
“你些這封家書幹什麼?”
“娘娘,這並不是家書,上面寫著藏兵器的地點,”宮人說著,指了指信上那一句離草三千裡,“這指的是草離巷三七染織坊。”
“什麼兵器?”
“朝廷督造的七千多件兵器年將軍勢必要收入囊中,娘娘難道不知道?”
年無憂從他嘴裡得知,朝廷兵器被劫是師兄所為。
“你主動來找我?也是年將軍的意思?”
“不,自從家書被查出之後,奴才與年將軍便斷了聯系,奴才知道年府在宮裡的眼線並不只有奴才一個,聽說皇上對娘娘下達了最後通牒,所以才大著膽子前來找娘娘商量對策。”
年無憂將信將疑:“你寫這封家書到底是給誰的?”
“自然是接收這批兵器的人,其實這本不該由奴才來辦,只是皇上親自過問,朝廷查得緊,兵器藏匿地點不得已一換再換,奴才在宮裡當差,宮裡也有奴才的人,多多少少能估摸皇上的佈局,這才接下排程兵器的差事。”他說著說著擦了把汗,“在這封家書之前,那披兵器已經換了好幾個地方,本想著放在年府的染織坊裡不會出岔子,沒想到封家書竟讓人截了下來。”他說著又嘆了口氣,“奴才辦事不利,死不足惜,只是怕禍及年府。”
“年將軍要這批兵器做什麼?”
“奴才只是奉命行事,知道的都告訴您了,其他的奴才一概不知。”
年無憂揉著額頭:“你先下去吧,本宮再想想。”
“奴才所言句句屬實,絕無半點……”
“下去。”年無憂煩躁地打斷了他。
等她離開,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裡,後來書舞在外面敲門,說胡太醫想見她一面,被她一口回了。等書舞也走了,她才展開那封信紙,這是師兄寫給宴喜兒的信,上面提到了染織坊搜出兵器一事,但是在師兄把責任撇得很幹淨,並讓宴喜兒盡快消除皇上疑心。
年無語將信放到一邊,後來書舞端來夜宵,也將信紙看了一遍問道:“娘娘,您想幫誰?”
“現在只有師兄有麻煩,除了他,還有誰要我幫。”
“娘娘,您並沒有細想……”書舞沉沉地嘆氣,“如果年將軍真的劫了這批兵器,你是不是也該想想他背後的意圖。”
“閉嘴。”年無憂倏忽皺眉。
“娘娘,您是有意迴避,”書舞愣了一愣,“連你心裡都覺得年將軍要謀……”
“我叫你閉嘴。”年無憂厲喝,“有些話只能放在心裡,說出口來,便是殺身之禍。”
“我知道了,書舞謝娘娘提醒。”頓了一頓,又道,“您很清楚,這件事如果瞞下去,對皇上對朝廷都是一種隱患。”見她不說話,便又問道:“娘娘,您還是決定要幫年將軍嗎?哪怕他的仕途之心不改,哪怕他只是對你許了一紙空諾。”
“書舞,你一向溫順,為什麼對師兄尤為苛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