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有死人才這樣,因為他們沒有所謂的以後,”皇帝笑了笑,“所謂的一心一意,是喜歡著一個人的時候只喜歡她而已,朕就是這樣的。”
年無憂沉思了片刻:“好像有點道理。”
“難得啊,年妃居然沒有反駁朕。”
“你好好講道理,我自然會聽,不過……”年無憂撓了撓耳朵,“我還是覺得胡太醫不會變心。”
“朕就說嘛……還是要跟朕唱反調的,不過……你倒是說出個理由來。”
“因為我不相信出嫁從夫。”
“好啊,”皇帝饒有興致地說著,“咱們賭一把。”
年無憂垂下眼瞼笑了笑:“臣妾謹遵皇上教誨,身為一宮主位,應當勤謹自律。”見皇帝沉下臉,又道,“不過如果這彩頭分量夠重,臣妾就算冒著被皇上責罰的危險,也要試一試。”
“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年妃眼裡有如此重的分量。”
“皇後之位,”年無憂深深地望著他,“臣妾想要皇後之位。”她一直用的是開玩笑的口吻,一來只是試探他的口風,二來也是給自己留了退路,等會兒就算他斷然拒絕,她也可以推說是玩笑話,自己搭梯子就能下去了。可是他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,只是索問她的賭注,這一點年無憂還未及細想。
“可以與皇後之位相較的賭注是什麼?如果你輸了,又能給朕什麼?”見年無憂答不上來,他幽幽然道,“只有賭注相當,這場賭局才有進行下去的意義。”
“……可臣妾有的,你都有,臣妾沒有的,你也有。”
“所以呢?決定讓朕換賭注嗎?”
“不換,”好不容易把話趕到這裡,她又豈能輕易退卻,“有了,我想到一樣可以與皇後之位相當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他不由好奇,“是什麼?”
“皇後便是妻子,可以與妻子相提並論的,應當是年少第一個喜歡的女子,”年無憂有些自鳴得意,“不知道臣妾說得對不對。”
“謬論,”皇帝冷哼,“不過倒有意思,如果你輸了,就要把那個女子給朕找回來嗎,朕可是找了她好久都找不到。”
要說尋人,還是要找陳萬亭,他原是官府捕快,後來隱退江湖,得了江湖萬裡亭的名號,這世上沒有他找不到的人。最難的在於,想要請他找人,就必須先把他找出來。可這對年無憂而言不是難事,所以她答應地十分痛快。
“有趣,”皇帝勾唇,“朕答應你。”說著,便與她三擊掌立下賭約。
“對了,今日已經過了大半,”皇帝朝養心殿外望了望,“家書一案你打算何時給朕一個交代?”剛說完話,便見蘇培盛跑了進來。
“皇上,翊坤宮出事了。”
皇帝望了年無憂一眼,問道:“出什麼事了?”
“回皇上的話,翊坤宮裡的書舞姑娘出逗了,這會兒已經被送到宮門口了,翊坤宮現在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,其他宮的主子得到訊息後,人心惶惶很是不安。”
“先派兩個太醫去慈寧宮守著,再將翊坤宮的門封起來,不許放人出來,若是有頭疼腦熱的,立即隔開來。”
“是。”蘇培盛領命退了下去。
“年妃,”皇帝重新將視線投向她,“你有什麼要說的嗎?”
“臣妾沒有什麼要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