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忘了,我們都快出宮了,從此以後,她爭她的後位,跟我們又有什麼關系?”
書舞低頭一笑:“是啊,沒關繫了。”
當天晚上,年無憂對著燭火坐了好長時間,等來等去,卻等到皇上去找許瑤的訊息。
她當即就把桌布掀了。
好歹在同一個屋簷下住了這麼長時間,還想好好跟她道個別呢。
“書舞、書舞……”
她叫了兩聲,書舞才發出應答。
“你發什麼呆?”
“哦,我在想廚房裡蹲著的湯,養心的。”
“我不餓。”
“又不是給你喝的。”書舞拍拍自己的臉,“天寒地凍的,我也該補補了。”
這一夜隨著融化的燭火悄然退去。
“書舞、書舞……”
年無憂叫了兩聲,沒見人答應,便光著腳匆匆走到她的房門前,也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,卻發現床鋪整整齊齊,根本沒動過。
年無憂想了想,回房先穿好鞋子,然後去了廚房。
廚房也收拾地很整齊,爐子上放著一個鍋,孩子是掀著的,灶臺上灑著的湯漬。
年無憂走近了些,便看到書舞躺在過道上,嘴唇黑紫,鼻子和耳朵都沾著黑血。
隨後,她立即叫了太醫。
年無憂還對著地上的凝固的黑血發呆,太醫被門檻絆了一跤,上前稟告:“卑職無能。”
“我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不能怪太醫醫術不精,年無憂發現她的時候,按了按她的脈息,就知道她性命已絕。
眼角是濕潤的,她伸手一摸,竟然是淚。
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苦味。
皇上說要再給她調一個宮婢,年無憂說不必了。
年無憂這才知道,生命是如此脆弱,不堪一擊。
調誰來都一樣,到頭來,還是白傷心一場。
她覺得挺對不住阿麋的。
諾大的翊坤宮,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,跟她說話的也只有回聲。
他翻牆出去找師兄,可是師兄領兵打仗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