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刀下去,那條長桌便如人的腦袋一樣裂成兩半。
“貞賢,你可曾記得你們二人焚香結拜時的誓言。”
“不求同年同日聲,但求同年同日死。”一滴淚最終從皇後眼角滑落,“我記得。”
“是啊,你記得,可是你做不到,否則我們不會茍活到至今。”
“哥,你清醒一點吧,弒君是滅族大罪,你清醒一點好不好?”
“我們三人一塊兒長大,不止是你,我對靜榮也是有誓言的,可為了族人興榮,我已經違背過一次,那麼我絕不能違背第二次。”說完,人已經走到了皇後面前,一把推開她。
皇後撞到桌子上,也顧不得疼痛,立即叫道:“那麼四阿哥呢?”
“四阿哥……”
“他是靜榮的孩子的,是靜榮唯一的血脈,你惹您讓他失去他的皇阿瑪嗎?”皇後艱難地爬起來,“哥,以你對靜榮的瞭解,你應該知道,如果四阿哥過得不幸福,她也不會高興。”
提到這個孩子,他身上的殺意銳減。
年無憂看到他慢慢放下刀,藏在袖子裡的手也跟著松開。
算他命大。
可是為了一個跟自己沒有血脈關系的孩子,他竟能動搖內心,他究竟又多愛她?連她和別人生的孩子,他也會去疼愛。
這個時候,皇後向她拋來一個眼神。
年無憂立即會意,背棄那個還沉浸在美夢中的皇帝,縱身離開。
落到地上時,他踉蹌了兩步,扶住牆壁才沒有摔倒。
喝醉酒的人怎麼那麼沉。
年無憂剛回到翊坤宮,便聽到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。
他趴在牆頭看了看,不是宮裡的禁衛軍。
這個襄餘平日不聲不響,原來是扮豬吃老虎,這場逼宮想來是蓄謀已久,否則也不會進行地如此周祥。
如此危急時刻,看到皇帝還像沒事人一樣睡得香,年無憂就想給他一腳。
不過想了想,仍舊將他扶回房間蓋好被子。
“咿呀……”
像是風吹開門的聲音。
“誰在外面。”年無憂警惕地躍出窗外,作勢出手。
“小燕,怎麼是你?”年無憂見是她,才放下心來。
“襄餘造反逼宮,其他宮人都被抓了,我有點兒功夫底子這才逃了出來,”小燕鬆了口氣,“看到您平安無事,奴婢就放心了,否則奴婢真不知道該怎麼向將軍交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