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上首的四個長老都是凡人五六十歲的模樣,不算太老,但也絕對不年輕,他們半磕著眼,互相打量著狐九。
藍狐長老揮了揮手,示意眾人下去。
眾人都退到了殿外,此刻整個大殿就剩下了狐九和白威以及白威身後的賚錚。
九尾狐長老指了指放在他身邊的椅子對白威說道:“我們五人中一直都以白城長老為尊,奈何白城長老已逝,我等為表敬意,長老之首的位置一直為他空著,你身為白狐類的新領袖,既然來了,就坐在我身邊吧。”
四個長老中,白威唯向九尾狐長老行了禮,九尾狐類在青丘也算個異類,九尾狐是青丘歷史當中出現族長最多的一個狐類,而且九尾狐類天生似乎就比其他狐類有先天優勢,所以九尾狐類一直都比較驕傲,九尾狐類雖有眾多毛色,但是唯獨沒有赤色。自從三界大戰後銀黑狐一類把持青丘族長之位後,九尾狐類就自動退出了青丘族長之爭,甘願擔任長老一員。
九尾狐類行事低調,從不偏傾任何狐類,就在當初整個青丘都在排斥狐九的時候,九尾狐類也至始至終置身之外從未發表一言一詞。
所以狐九對九尾狐類還稍稍存在那麼一點好感和敬意。
狐九回頭看了胥顏一眼,胥顏繞過他走到四位長老中間的長老之首的空位上毅然坐了下來,他靠住椅背,雙手搭在扶手上,即使是隨意的動作也能看出他渾然天成的貴氣和優雅,尤其是當他坐在幾個皺皺巴巴的老人中間時顯得格外的出眾。
藍狐長老和花狐長老對視一眼,藍狐長老搓著胳膊自言自語道:“怎麼突然冷起來了。”
狐淨軒坐在下首見狐九昂首挺胸地站在中間,還挺有一番翩翩佳公子的模樣,不由得說道:“好你個狐九,見到四位長老還不跪!如此不尊敬長老,也不怕罪加一等!”
狐九看著胥顏微微一笑,瞥著四個長老道:“不好意思了,本人上過天宮,做客錦薇,歷訪鬼界,既識得妖皇也識得鬼王,更何況本人目前久居長白之巔,服侍的是上古真神,故而對著四位長老還真尊敬不起來。”
胥顏坐在首位,有些寵溺又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起來。
狐淨軒氣得眼睛圓鼓鼓的。
四個長老面面相覷,似乎有些忌憚狐九的身份。
白威不辨神色地咳了一聲,說道:“有人告狐九弒母殺兄,不知道可有什麼證據?”
狐淨軒立馬跳起來說道:“當然有!整個紫鳴洞的人都能證明,幾十年前狐九一聲不響離開青丘,下人卻在陰洞中意外發現了白靈的屍體,這不就是狐九弒母?不然他跑什麼?後來狐九又偷偷摸摸地回來,他手裡拿著一個瓶子,他說是補藥特意獻給了我大哥,我大哥喝完就死了,這豈不就是殺兄!這是我親眼所見的,我大哥當時整個人裂成了兩半,別提多慘了!最後連屍骨都沒有剩下!可憐我那大娘整個被打擊的,到現在都是瘋瘋癲癲的,長老啊,你們可要為我大哥做主啊!好讓我大哥在九泉之下安息啊!”
狐淨軒說完,還滴了幾滴貓尿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不過狐九倒是當真欽佩狐淨軒空口白牙瞎編亂造顛倒是非的功力。
藍狐長老吹鬍子問道:“狐九,你有什麼可說的嗎?”
狐九道:“當然有。”他轉向狐淨軒,問道:“當時是何人發現我娘去世的?”
狐淨軒理直氣壯道:“都過了這麼久了,我怎麼記得是誰?”
狐九又問:“告我的狀紙可是你寫的?”
狐淨軒梗著脖子道:“是我寫的怎麼了?”
狐九笑道:“既然如此的話,四位長老,那麼狐淨軒剛才說的話便不算有效,凡間審案還講究個人證和物證,但是狐淨軒一人的空口陳詞怎能證明狐淨謙就是我狐九所殺。”
花狐長老摸摸鬍子,說道:“說的也有理,狐淨軒,你可有其他的物證或者人證?”
狐淨軒瞪了瞪眼睛,說道:“有!當時我的親弟弟狐淨廷也在現場,我大哥之死也是他親眼看見的!”
花狐長老道:“來人,去將狐淨廷帶來!”
“不用了,我已經到了。”狐淨廷從門外走了進來,大概是得知狐九被長老會的人帶走的時候他就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