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昕緊緊抱著人,藏在背後的聲音帶著顫抖,“敖鋒已經付出了代價,他已經死了!那是我弟弟,你還想要我怎麼樣?”
長纓扯開敖昕的手,回頭低聲吼道:“他萬死也難辭其咎!”
敖昕被長纓吼得失神片刻,她慌然摸了一下臉,她以為她的臉上會有淚水,但是什麼都沒有。周圍人好奇地打量二人,將他們圍在了中央,她看著長纓問:“你爹死了,我弟弟也死了。我也傷心,我也恨!為什麼總是我們兩個……你為什麼要算在我的頭上……”
“你是敖湛的女兒,是敖鋒敖瑾的姐姐,你們家都是一丘之貉!”
敖昕驀然覺得失望,她不求長纓能夠原諒父王和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妹,可是卻不曾想到長纓將對他們的恨也一併算到了她的頭上。“長纓你混蛋,你因我父王恨我,因敖鋒恨我,因敖瑾恨我,為什麼你就不能看看我,只是我!”
長纓攥緊了拳頭,轉過了身。
“要怎麼樣才能消除你心中的仇恨,敖鋒以死為代價都不行,那我呢?”敖昕沉重低語:“長纓你殺了我!我的護心鱗已經給你了,就是現在就是凡間的一把刀也能輕易殺了我,你殺了我!”
越來越多的百姓圍了過來,因為兩人之間詭異的對話而好奇地議論紛紛。
長纓抖開敖昕抓著自己的一隻手,含恨的眸子死死盯著敖昕充滿血絲的一雙眼,壓低的聲音抵不住層層的憤怒:“你死不了,我只等著看你們東海變成一片死海,我等著看你們東海自取滅亡的那一天。”
百年之前,東海沿岸數萬凡人的生命;百年之後,我爹和敖鋒的死。我們之間早已罪孽深重,再承受不起任何代價了。既然是孽緣,那麼今日便斷了吧。
敖昕看著長纓漸漸走遠,紅腫的眼睛已經流不出淚,她徒然失了力氣跪了下去,捂住臉,嗓子裡發出了歇斯底裡地嘶吼。
龍吟之聲響徹凡塵,驚天動地。
周遭凡人捂住耳朵驚恐地拼命逃離,卻仍然被那震耳欲聾的聲音震得跌倒在地,口吐白沫,七竅流血。
許久,敖昕倒在地上,雙目空洞而絕望。
兩道人影從天而降,一左一右將敖昕帶走。
“你說再多的理由終歸是放棄了我,但是狐九你別忘了我是戚戰,今日別說是你的前世,就算生生世世,只要你沾了我戚戰你就休想甩掉。
我今日來找你是想跟你辭行的,魔域出事了,我必須回去了,等我回來我會給你全部的解釋。
你體內的魔息隨著你修為的增長已經太強了,我留下的封印已經擋不住了,以前我還妄想將魔息轉移到我自己身上,看起來我還是想得太好了。
所以我在你身體裡留下一股神息,至少你身體中的魔息沖破封印的時候你不會那麼痛苦。
我回魔域之後會再想一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將你體內的魔息取出來,否則那股魔息遲早會吞噬你。
不管你是鳳絕還是狐九,你比誰都明白,你愛我,而不是愛過。
等魔域事了,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。”
“戚戰!”狐九驚叫一聲醒過來。
藏玉被嚇了一跳,揉著眼睛看見狐九坐在床上一臉驚恐的模樣,他問:“族長,你醒了?”
狐九看到了藏玉,猛地看向四周,“我、我怎麼回來的?”
“有一個男人扛著你回來的。”
“扛……”狐九頓了頓,才想起來戚戰已經走了,他回魔域了,他猛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,戚戰說他體內有魔息,為什麼他自己沒感覺到?
狐九突然想到了什麼,摸了摸腰間,真神令不見了……
藏玉扭開頭隱晦地打了個哈欠,想到了什麼,說:“胥顏真神也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