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中了幾處還算山清水秀的地方,但具體尚未想好。”林朝英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瞥了西門吹雪一眼,“畢竟是咱們兩個人的門派,總得你也歡喜才好。”
“我無所謂的,地方合適就行。”她立刻表態。
林朝英心想你有無所謂不要緊,問題是你哥哥怕是很有所謂啊。
這兩個月裡,她在南海閑著也是閑著,除了傳授劍術,便在葉孤城家的藏書閣裡抱著,從各式劍典看到南海風物志,最後挑中了兩座島一座山。
島自然都是南海的島,山稍遠一些,但也在嶺南境內,離太原十萬八千裡遠。
如此三個地方,不論她們最後選了哪一個,西門吹雪估計都不會有好臉色,所以此時此刻她非常理智地沒提具體,還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。
林朝英道:“沒事,反正這事不急,你同西門莊主舟車勞頓了這麼久,還是先好好歇兩天罷。正好你還能指點一下邀月和憐星。”
說話間他們幾人已走到了白雲城主府門前。
侍衛們對自家城主曾交待過的“貴客”印象深刻,迎得盡心盡力不說,還主動解釋了一下主人家的去向,說葉孤城去城外練劍了。
“城外?”芙月有些驚訝,“葉城主不是一向在府中練劍的嗎?”
“這——”一個守門的侍衛,當然答不上這種問題。
最後是林朝英為她解的惑。
林朝英道:“他大約遇上了什麼瓶頸,在尋求突破罷,這一個月很少在府中。”
“我原以為是我和這群小丫頭影響了他,還想著另外找一處地方,但他堅持與這無關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芙月聽得若有所思。
“大家都用劍,我差不多能懂他現在的狀態。”林朝英又道,“所以我幹脆沒去打擾過他,算算日子,我也快一個月沒見過他了。”
照城主府侍衛的說法,葉孤城每日天尚未明就出城去,一直到月至中天才回來,和這府中大部分人都打不了照面。
至於他到底去了城外何處練劍,那就更沒人知道了。
畢竟闔府上下面對他都只有尊敬,全不敢多問什麼。
正如林朝英說的那樣,大家都是劍客,知曉進境遲滯不得前的苦悶。
因此沒能第一時間見到人,芙月也只是有些遺憾。
她想比起見面,還是他早日突破瓶頸,在劍道上更進一步比較重要。
這麼想的時候,她完全沒料到,當天夜裡,她就又在他們曾經偶遇過的地方見到了他。
因為坐了十幾日的船,抵達城主府,又簡單地指點了一下自己將來的弟子後,芙月就歪在榻上睡了過去。
屋還是她原先睡過的那一間,所有陳設都沒變,甚至桌上的香爐裡也飄著熟悉的香味,安撫了她一路的疲憊。
一覺醒來便是半夜。
她看到從窗戶縫隙裡漏進來的月光,伸手接了一縷。
再翻身之際,她被袖中的玉簫硌了一下,心中一動,幹脆將其拿起,再度練起了那首鳳求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