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景書便展開畫卷細看,邊看還邊與趙載桓交流。
要說起來,趙載桓也是要開始學畫的,這會兒雖然聽陳景書說的半懂不懂的,到底還算有點趣味。
直到最後,陳景書手中拿著兩幅畫卷難以取捨。
“唉,這兩位前朝名家的真跡在外頭都是千金難求的,兩件又都十分精彩,臣實在是難以取捨了。”
說完,把畫卷放在桌子上笑道:“殿下為臣選一個吧。”
趙載桓道:“這有什麼,陳庶子喜歡就全都拿去好了!”
陳景書遲疑道:“這……有些不大好吧?”
趙載桓熱情道:“沒關系的,方才、方才父皇還誇獎我春秋學的好了,這是我頭一回被父皇這樣誇獎呢,這都是陳庶子你的功勞呀。”
陳景書依舊推辭不受。
最後,趙載桓硬把兩幅畫塞進陳景書懷裡,道:“陳庶子拿著吧,大不了日後多給我講幾個故事也就好了。”
說罷,自認一個瀟灑的轉身,留給陳景書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。
等趙載桓走了,陳景書抱著兩幅畫又去了皇帝那裡。
當然,抱著畫去見皇帝是不合適的,不過今兒剛巧沈純在班房當值,陳景書便把畫暫時放在他那裡。
等見了皇帝,對方迫不及待的問道:“怎麼樣?上鈎了沒?”
見陳景書點頭,皇帝頓時笑眯了眼睛:“朕就說嘛,這一招最好使,當年有人狀告陳卿……啊,朕可不是說你,那會兒朕可心疼他了,也是為了他發誓一定好好讀書啊。”
說罷又嘆了口氣:“唉,這個年紀的孩子,照著他們那樣教,莫說是太子,朕當年也不愛學啊!”
陳景書當然不和皇帝討論這個問題,只是問道:“那,之前臣說的事情……”
“你說何昕的事兒?”皇帝很幹脆道:“行了,朕哪裡是那麼不講情理的,他既然喜歡讀書科舉,朕也不勉強,你回去叫他安心吧。”
陳景書又問:“可……武靖侯那裡又怎麼辦?”
皇帝想了想道:“要不,下回朕再把他叫進宮來罵一頓?”
陳景書:“……”
武靖侯招你惹你了啊!
雖然這麼想著,陳景書卻不好直說,只道:“武靖侯不是頑固的人,聖上不必如此。”
皇帝哦了一聲:“行,朕知道了,你退下吧,太子那裡還需要你多用心。”
至於說是多用心教導還是多用心套路……嗯,他們倆都心知肚明瞭。
從沈純那裡拿了畫,順便又忽悠了沈純一份新口味的小點心,陳景書優哉遊哉的去找何昕了。
何昕聽說自己不用被逼著當武將自然是大喜,一個勁兒的給陳景書說好話,拍著胸脯發誓以後啥都聽陳景書的,陳景書叫他往東他絕不往西,叫他抓狗他絕不攆雞。
陳景書一臉無奈:“得了吧,你只要別再鬼哭狼嚎的嚇人我就知足了,還有,以後少和鄭澐一起玩,他自己就是個不靠譜的,帶上你,不出事才奇怪。”
何昕哦了一聲,又說:“我也不是找他,我是去找吳玉棠的,只是恰好遇到他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