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謂縣官不如現管,皇帝再大也不會每日盯著東宮,而陳景書卻是他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直接上司,這回他們又失了皇帝的信任,陳景書真要想整治,有的是辦法。
大家原本確實是這麼想的,哪知道皇帝冷笑一聲:“你們幾個明兒就不用再來了,朕叫你們來是要你們專心教導太子的,可不是讓你們來玩官場鬥爭的,還有臉狀告別人?”
這……
下頭終於有人沒忍住道:“聖上,臣所說句句屬實,左庶子確實有近半的時間在與太子說笑啊!”
皇帝的目光轉到趙載桓身上,問道:“他說的是真的?你的左庶子真的時常與你說笑玩鬧?”
趙載桓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,卻又立刻道:“雖然是這樣,但左庶子是把課講完了才說的。”
皇帝對下頭跪著的人道:“你們聽到太子說的話了?”
那幾人哪裡還敢再說什麼,皇帝擺擺手:“行了,下去吧。”
等人都走了,皇帝這才對陳景書嚴厲道:“這回就算你過去了,只是這回過去了,卻不是回回都這麼容易,朕日後還要考校太子的功課,若是學的不好,你也不必來了。”
等皇帝離開,趙載桓急忙到陳景書的身邊,緊張道:“陳庶子,方才……方才是怎麼回事呀。”
陳景書嘆了口氣,微微搖頭:“太子殿下日後可一定要爭氣呀。”
趙載桓點點頭,心想,陳庶子不過略對自己好點,那些人就要找陳庶子的麻煩,難道就這麼見不得他過的高興嗎?
嗯,陳庶子這麼好這麼難得,又因為他捱了父皇的訓斥,他是應當表現一下太子的風度的。
想了想,趙載桓道:“郭思,去把孤前幾日得的那張畫拿來!”
名叫郭思的小太監一路跑著去了,不一會兒抱著一卷畫過來,趙載桓獻寶似的給陳景書開啟:“陳庶子你看,這是前些日子人家送我的,乃是當世名家之作,千金難求的,你上回還說最近在練畫,這就送給你。”
他說送,而不是說賞。
陳景書露出個微笑,剛要說話,那微笑便僵在嘴邊:“殿下,您知道臣的名字吧?”
趙載桓一臉疑惑的點頭:“知道呀。”
“嗯,既然知道的話,”陳景書伸手指著那畫的落款道:“那,殿下一定也知道臣與陳孝祖的關系吧?”
哎?!
趙載桓下意識的低頭一看,果然落款處是陳兆源三個大字。
嗯,是的,陳孝祖,字兆源。
趙載桓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。
這、這太丟人啦!
慌忙把畫收到一邊,趙載桓道:“這……是孤考慮不周,郭思,你再去拿其他的來……兆源公的就不要拿來了。”
郭思這回跑的更快了。
不一會兒,郭思抱著一大堆畫捲回來。
大概是為了彌補之前丟掉的面子,趙載桓這回一揮手,特別豪氣的說道:“陳庶子看著喜歡哪個盡管拿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