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樣?在迪士尼帶小孩好玩嗎?讓你留我一個人在這破地方上班,自己跑去旅遊。”
聞言寇遠洲吐出一口煙。
謝遷:“哎,別特麼在我電話裡嘆氣了。”
“我沒嘆氣。”
“是哦。我兒子嘆的氣。”謝遷樂了,學他剛才的樣子誇張地:“哎……”
“你爹沒有嘆氣。”
“哎。”
“你哎你……”
正好撞在吃了火藥的寇遠洲槍口上,兩人慣例有來有回友好問候了幾句。
寇遠洲嘴上低罵,他垂著眸,手上的煙頭兩下摁滅在垃圾桶上的煙灰缸裡。
男人漠然地抬起眼皮,冷靜的一雙眼望著空中彷彿活物般繾綣翻滾的煙霧。
在樂園玩了一天,此時的夕陽映下,嫋嫋煙霧中懶洋洋地反射朦朧彩光。
早知道這一趟就不該來。他想。這下好了,連自己也給搭進去了。
作為好兄弟的謝遷還在幸災樂禍追問道:“所以到底好不好玩啊?”
還玩什麼玩,他已經完了。
而那邊謝遷等了片刻,這才聽見寇遠洲語氣複雜的回複:“事情現在變得有點複雜。”
“怎麼了?這麼多年你終於接受喬沅當不了童模的事實了?”
寇遠洲平靜地道:“要麼好好說話,要麼你別說了。”
謝遷這才不開玩笑了:“好吧好吧,說正經的。你這會兒怎麼有空,我剛好打過去你就接了。小掛件呢?不在身邊?”
說正經的,什麼事能讓寇遠洲氣成這個樣子?
卻聽那邊寇遠洲先反問他:“喬沅他這次來之前,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?”
“就說了要去玩……”謝遷回憶著,如實道。
寇遠洲身邊的這幾個朋友,如果喬沅先前要說什麼話或者找誰肯定也是找他們了。他其實就想問一下謝遷對今天的事知不知情,或者有點什麼眉目。
但是說真的,他現在是真看不透喬沅在想什麼——作為身邊最瞭解喬沅的人。
怎麼會一點徵兆都沒有呢。寇遠洲一頓,真的是他一直以來都沒有看出來什麼嗎?
和謝遷又在電話裡說了幾句,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來。此時路口一個身影探出,是剛才那一群人之一,手勢示意寇遠洲,他們要去看煙火的位置蹲著了。讓他快點來。
寇遠洲打著電話,友善地一點頭,夾著煙的手抬起揮了下,那人便先離開了。
電話裡的謝遷問:“你是指什麼方面的?”
他說話時,沒看見同一時刻的寇遠洲還維持著剛才轉頭的姿勢,他正在望著路口,不知在看什麼。
謝遷繼續說下去:“沒啊。怎麼了,又是因為他上大學的事兒?不是說上大學後就讓他學習獨立了嘛,你也終於不用當任勞任怨男保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