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世顯赫,樣貌出眾,上朝時和眾武將站在一處格格不入,通身的清冷貴氣,更別提他手中那幾十萬西北駐軍,從無敗績。
趙虎曾經有那麼幾個瞬間以為,他要取代裴玄銘了。
不過眼下他知道那終歸是痴心妄想。
裴玄銘神情平靜的望著他。
“趙兄,家中可還有需要照料的人?”
趙虎緩緩點了一下頭。
裴玄銘示意他知道了,平和道:“我會替你照顧好的,放心。”
刀鋒一斬而落,血水噴湧,四下濺起,赴任西北的新官連帶隨從再無一人生還。
“抱歉,我不能讓你去西北,若是你我易地而處,你也會做這個決定的。”
……
謝燁從那日之後就病的越發重了。
不用李景辭鎖他,他也下不了床。
有很長一段時間水米不進,氣息奄奄的臥在榻上,無論旁人怎麼勸說,都不肯開口。
李景辭最開始以為,他是同原先一樣,妄圖尋死,只不過從自戕變成絕食罷了。
於是他命趙子蝦進去,直接卸了他的下頜骨,將米粥灌進謝燁的嘴裡,再製住他的身體,逼他嚥下去。
弄的謝燁苦不堪言,被強餵了一次過後,痛苦的淚水直湧,攥著被褥不住的渾身顫抖。
“沒用,姓謝的。”趙子蝦端著粥碗冷冷道。
“你已經利用過一次我的同情心了,我不會再上第二回當了,你若是不想再被人按著來硬的,就聽殿下的話,好好吃飯。”
謝燁閉著眼睛,極其虛弱的喘息著,他從前向來牙尖嘴利,無論多狼狽,嘴上從不肯饒人,如今卻被折騰的連一絲答話的力氣都沒有。
“裴玄銘已經死了,你又武功全失,如今所能依靠的,也就只有殿下了。”趙子蝦道:“識時務一些,對你沒壞處。”
謝燁下頜生疼,哆嗦著發不出聲音來。
他看著趙子蝦,露出了一個憔悴的笑容。
趙子蝦怔住了。
下一刻,謝燁猛然俯身,將方才被迫吞下去的東西,又悉數全都吐出來了。
李景辭慌裡慌張的帶著郎中趕過來。
這才知道謝燁身體的真實情況。
他並非有意抗拒不吃東西,而是實在難以承受,吃什麼吐什麼,一連好幾天,連喂進去的藥都吐。
口中盡是膽汁的苦澀,臉色慘白到了極點,顫巍巍的被人扶著倒回床上,脫力到連呼吸都困難。